,以及,“带那样一瓶用途不正的药进内城,意欲何为”
这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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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内城,上了自家马车,沐青霜才着急地向兄嫂询问事情的经过。
“将事情甩给贺征,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他怎么会到花阁来的?他怎么会知道……”
沐青演打断她连珠炮似地发问,出言安抚道:“不必担心。”
原来,早前赵诚铭忽然带着赵絮、赵昂、贺征及钟离瑛离开,是因接到皇城司密报,怀疑伪盛朝皇室在退出镐京时留了数量不明的细作暗桩潜下,恐镐京内外两城皆有隐忧。
赵诚铭当即命贺征调度人手先从内城开始暗中排查。
之后贺征随赵诚铭再回到众人面前时,察觉沐青霜与沐霁旸都没在,而沐青演又远远冲他使眼色,他便知有异。
在大致听了沐青演的话后,贺征立刻派人去查御膳房,自己则火速赶去花阁。
“……赵诚铭正为着细作之事风声鹤唳,贺征又拿到赵旻带不明药物进内城的实证,就算明知赵旻不可能是细作,那下三滥玩意儿也不可能是用来暗算他老子的,赵诚铭也绝不会不动怒。”
作为当年在赫山讲武堂力压群雄的百人榜首,贺征本就是个资质出众的家伙,再有了五年统兵对敌的经验,在千钧一发之际迅速抓到事情的命门来落子布局就更是手到擒来。
在听到沐青霜说那个装着“入骨醉”
的小瓷瓶就在赵旻身上时,贺征心里已通盘筹谋全局,做出了个胜算最大的应对之策。
若事情只是赵旻为着几年前的私怨胡作非为、意图暗算沐青霜未果,那赵诚铭无非就是对赵旻来一顿训诫,再对沐家给些安抚补偿,这事就会被压下去,一点水花都不会有。
所以贺征顺势而为,睁着眼睛说瞎话,硬生生将事情掰成“有可能危及圣驾”
,如此赵诚铭就不可能将此事轻轻揭过了。
“这前脚才接到‘细作潜伏’的消息,后脚就查到有实证。
哪怕对方是甘陵郡王,可在非常之时,贺大将军以陛下安危为重,出于谨慎而对甘陵郡王有了过激之举,这事非但无罪,拔高点说还算是护驾有功。”
沐青演颇为解气地哼声笑了:“所以赵旻这顿打记在阿征头上是万无一失,反正人又没被打死,皇后便是再想替那狗东西撑腰,也不能把阿征怎么着。
倒是赵旻,这回算是撞到他老子的刀口上,就算皇后有心护他,他也少不得要脱层皮。”
若这账算到沐青霜头上,事情就是完全不同的走向了。
听到兄长亲口确认贺征不会有麻烦,沐青霜总算松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将后脑勺抵在了车壁上。
其实她脑子很乱的。
方才是担忧着贺征会不会被牵连,得到兄长明确的答复放下这桩心事后,另一桩事又涌上心头。
今日她听到赵旻的言辞中隐隐似与自家父亲的事情有关联,便险些失控到亲手了结了赵旻,这事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冲击。
虽她最终悬崖勒马,摆脱了突生的心魔,之后又有贺征及时出现使她得到暂时的安抚,但此刻再回头想想,她心中就难以平静了。
那时她当着赵旻的面话说手上再多他这一条人命自己也睡得着,可心中那条为将者的准绳却分明在提醒她,这和在战场上杀人不是一回事。
虽然未遂,却不得不自省。
不管对方是谁,做了什么,在没有真的危及她或旁人性命时,她是无权对人生杀予夺的。
公序良俗、律法准则,这是下了战场以后必须遵循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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