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涯平静地说,那工作人员咬牙切齿,收起了手枪,气愤地将手枪扔进了枪套,顺了顺衣服,向后退了一步,天风也不管他什么组长不组长,转身就走,他推开了门,外面受审的官兵许多都站了起来,还有两位伤员互相搀扶着,费力地站起身来,其中一个人喊道:“敬礼!”
众人将视线转向天风,有人的眼眶中萦绕着泪光,天风也感到鼻头一阵酸楚,但他长叹一声,抑制住了那股酸楚,回敬一礼,并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没给中国人丢脸!”
说罢,天风身一斜,迈着步,走向了走廊的尽头,走出了这栋建筑,走向了喧闹的武汉大街,子涯搀扶着伤兵就坐后,追了过去,他并没有喝止天风,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句:“这位长官,尊姓大名?”
回:“李天风。”
“接下来你要去哪儿?去做什么?”
回:“尽一名军人的职责。”
子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点了两下头。
在武汉某面馆,我扶了扶吃撑了的肚子,打了两个饱嗝,这武汉的热干面还真不错,此时的我已经不是从南京城出来的那个叫花子了,一身西装革履,身上利利索索,干干净净,还有些淡淡的香水味,经过打理,真是舒坦。
坐在对面的二姐说:“吃饱了,你白灵姐差不多也到家了,走吧!”
我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胳膊伸向门外,道:“姐,您请!”
二姐白了我一眼,走向门外,我紧随其后,跨入了武汉喧闹的街头,大街上热闹非凡,卖艺的、摆摊的、叫卖的,应有尽有,这场景不亚于曾经繁华的南京城,走在大街上,我若有所思,我轻轻的拍了一下姐姐的肩膀,问道:“姐,你觉得咱们的军队能保住武汉吗?”
“嗯,我觉得能,我们中华民族是永远打不倒的,从古至今都是这样,无庸置疑。”
二姐笑着说道,我又问,“你觉得爸妈能同意我参军吗?”
二姐答道:“要是我是咱爸妈,我决不允许,咱尚家怎么也得留个后,大哥现在生死未卜,你小满哥天天在天上作战,危险性也极大,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爸妈怎么办?伯父伯母怎么办?”
我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到了白灵姐的家门口,二姐走向前,想要敲门,我拉住了她说:“我先藏起来给她个惊喜,嘻嘻。”
“你别给她惊吓就行。”
二姐小声嘟囔道,“咚咚咚!
咚咚咚!”
二姐叩响了门,“来了——”
好熟悉的声音,那个细腻而充满灵性的声音,“吱啦”
一声,门开了,她穿着围裙,应该是刚从厨房中出来,那俊俏的面庞,发光的双眸很是吸引人。
她见到了二姐,眼前一亮,等一下,那是泪光?有一串晶莹的东西在她眼中打转,她紧紧地抱着二姐,泣不成声,像极了小女孩在母亲的怀中痛哭,二姐的年龄比她大些,小时候一直照顾她,但是她俩经常合起伙来欺负我。
“云洁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还在,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呜呜!”
这拥抱持续了好久,反正我是感觉很久,我迫不及待地从暗处窜了出来,“行了,差不多得了,还有我呢?”
我张开双臂面向她,期待着那久违的一抱,她向我跑了过来,可是并不是一抱,而是一拧,“嘶,疼!
疼!”
“你这混蛋小子,你知道叔叔有多担心你吗?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问你到武汉没!”
“行了行了,我这不也活着吗?你先把手松开,一会儿我去给我爹打电话。”
她将手抽了回去,我使劲抚摸着我被拧地通红的耳朵,她扑哧一笑,“我刚做好饭,咱仨一起。”
二姐连忙点头,白灵姐拉着我俩的手走进了屋子,这久违的小团圆比想象的还要美好,但可惜我已经吃不下饭了。
();() “白灵姐,你家的电话在哪?”
白灵姐指了指她的房间,我走了进去,拨通了父亲在长沙的电话,“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接通了,“爹,我到武汉了,我还活着,您不用担心了,和我妈也说一声!”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他仅仅说了八个字,但这八个字中夹带着哭腔,也蕴含着爱,我放下了电话,鼻头有些酸楚,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太想那个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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