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在老宅子深处,走过一条满是翠竹的小道才到。
我那时候还小,胆气不足。
一入夜小道两旁的竹子被风一吹,竹叶子瑟瑟抖动。
竹影被月光投进来,张牙舞爪的,特别吓人……”
夏至放下了杯子,单手托腮,颇有兴致地听林欢言说着往事。
他此刻的声音极为柔和。
尾音缓缓,像用一只手慢慢滑过钢琴的琴键。
调拨出的音调缓缓,音域圆润。
“上半夜还好,祠堂里有值夜的人。
听着他们侃侃而谈,倒也不觉得什么。
到了下半夜,他们添完烛火就都去睡了。
父亲让我跪足两日,我又不能离开,只能待在那里。
后来风吹灭了烛火,祠堂里全黑了。
我吓得不行,躲进那盖着桌布的桌子底下,听着外头风吹竹叶的瑟瑟声……”
顿了顿,林欢言偏过了头。
目光和她对视,满是温柔。
“你就在那样的声音里走进来。
腰间香囊上的铜铃铛,叮当作响,合着你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像是要驱散黑夜。”
那是夏日里,蚊虫多。
特别是老宅子,被那种青草蚊子叮上一口,肿起一块红包,几天都消不下去。
母亲那时候习惯了在夏日给她戴上驱蚊的香囊。
大多是外婆亲手做的,里头塞满了驱蚊的艾草薄荷等草药,图样古朴,还挂着一个小小铜铃铛。
她大了些就不带了,走路一步一声。
出去最招路边的猫猫狗狗喜欢,时常被追着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