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爸爸是否知道医疗兵团与望舒之间的事……我对此只是瘪瘪嘴,没说话。
“正常情况下,机器人的意识是没办法注入到活人脑袋的。”
爸爸这么说后,发现我仍没回话,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直到此时,他脸上才显露出一点远超三十岁的老态,那是精神上的疲惫,“你啊,总是这样,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就不能为你还活着的父母考虑一下吗?”
我明白爸爸说话的重点不是现在,而是过去。
“你想说我的命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命吗?”
我在说这话时才终于与爸爸对视,他眼中的我是如此肆意妄为,蛮不讲理。
我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按照正常的理解来说,确实是蛮不讲理,甚至可以说是不知好歹的。
“你死了,我会伤心吗?你以为你死了我会为你多掉上一滴鳄鱼的眼泪吗?错。”
爸爸突然大声说,“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你什么时候能够学着稳重一点?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吗?”
应该没有人见过瑞卿·安副总参谋长那么不冷静的一面,但是我已经习惯了,我在十八岁成年之前总是要面临这么一张痛心疾首的脸。
真是的,我又不是为了让他哭所以才去死的,这个人究竟是有多么自我感觉良好啊?
要说真不愧是我爸吗?什么不谋万世不谋全局的,我就是受够了陪一群傻子演戏然后把自己也同化成傻子。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是不假,但一个将自己的性命充当诱饵的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来教我,爸爸说的每一句话,基本上都可以在下一秒回旋镖到他自己身上。
就是这样,我才没办法太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
我的注意力都在我们的谈话竟然一直都没有被人注意到这一点上,似乎这边有什么特别的隐形力场,不仅声音,就连我们的存在也从他人的眼中一并消去了。
我对此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歪着头,用一种白开水一样的语气说道:“你不要那么大声啊,要是我被你吓得尿裤子了怎么办?”
料想就是爸爸也会在我的这句话下败退,他不可能发现经年不见,他女儿的脸皮修炼的有多‘厚重’,但他的反应仍是超出我的预料,只见他一只手覆住半张脸,神情有些颓唐:“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我?我在我爸爸身边总是害怕的瑟瑟发抖,他在他爸爸身边也是这样,就是到了现在,我听见拉开啤酒罐拉环的声音或者闻到古龙水的味道都会害怕得浑身冒汗。”
我说这句话也不是想要他露出这种表情……好吧,我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
我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抖了抖手,让几根烟甩出盒口一半,侧过脸看走廊不远处放着的‘吸烟警示处’的牌子,只把烟盒递向他:“你还抽烟的吧?”
“你怎么能……万宝路?我还以为你会抽更小众一点的牌子。
我更喜欢抽红包装的那个,那个劲大。”
看不到爸爸的表情,也能感觉到他的语调在后面亮了起来,这让我有点不爽:“爱抽不抽。”
说着就要把拿着烟盒的手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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