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这次强制更新后,政府将会通过神经植入体对每一个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公民性命予取予求,而民众们对此一无所知。
幸好我的未来在望舒死的那一刻已然断绝,那么之后的一切对我而言也就不再重要。
未来对我来说,并没有想要抵达的终点。
就算现在告诉我下一秒地球要爆炸了,我也只会拍手称快——还有这等好事?
我在这方面并不必承担太多的心理压力。
我只要向着明天前进便足够了。
只要我不停下来,道路就会不断地向前延伸。
只要我不停下来,只要人类不停下来,自我毁灭就是我们的宿命。
所以说……
不要停下啊!
我还保持着和上司的单独通讯,她少见地夸赞我道:“刚刚气势很不错,连我都忍不住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却不答反问:“他们会作为恐怖分子永载史册吗?”
芙兰卡知道我指的是谁,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为何要在意他人的眼光呢?你我都知道他们是为国牺牲的勇士。”
“可是,他们没有谁说过要做这种勇士吧?”
“是的。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都生活在现实世界当中,现实世界的进行,并不会拘泥于存在主义的犹豫。”
要这些人承认自己错了,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接着她又说道:“你刚刚才目睹友人被杀的现场,精神上应该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我准你接受为期三天的心理治疗,不用和国侦办他们打交道。
多回家陪陪家里人。”
家里人?
这么急着让我去跟我爸攀关系?
无怪乎我会这么以己度人。
目睹友人被杀,精神上就会遭到打击吗?这都是哪里来的根据。
不懂。
自从望舒死后,不,早在我遇见望舒之前,我就是这样的了。
从有记忆开始,我便察觉到自己并不懂人心。
我所表现出来的感情,更像是在人类社会长期规训下的条件反射罢了,我的各种‘心情’都只是‘表演’出来的而已。
就像是爸妈告诉我有人死了要表现出悲伤,被别人夸奖要表现出喜悦,我就按照这种指示去做,令周围人欢呼雀跃或泪流满面的场面,我不会产生任何共鸣,或笑或哭,更多的是一种不明就里的惯性,而这样的情况,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多。
对于上司,我所贪恋的应当只是她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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