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欣蕊却回归了原题:“如果只是把讨论局限于校园内,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学生的意见被人当枪使是常有的事。
事后追究起来,也是法不责众。”
这种回答,真是无聊。
“我们心里积累了太多对社会的愤恨,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所以怎么也要发泄一下,放点气出来。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那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你们都不听我的话,所以……非常抱歉。”
欣蕊歪着头,话说的相当轻巧,听到这话的我并没有生气。
也许这是在说谎,一开始我把这件事抖露出来,我其实就是在生气了也没错。
真是的,我搞不懂自己的这种心情。
那是十年前,因不想活下去而聚在一起的望舒和我所做的事情。
参与那件事情的其他人完全没想过一时意气的抗议会让事态发展成大规模骚乱,竟然到了与政府为敌的地步。
现在虽然我还做不到十分的理性,但也能用相对客观的角度来看待。
出于自身的考虑,欣蕊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
是的,我完全没有责备欣蕊是背叛者的意思,而且这么多年死守这个秘密,谁也不敢告诉,心理上肯定很难熬的吧?
想到这儿,我反而多了几分理解。
“没事的。”
“小其,你不生我的气吗?”
“每个人都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和思考方式不是吗?要我在这方面生气,有点强人所难哦!”
“谢谢你。”
“应该是我说谢谢。
就现在的我来说,欣蕊你应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舒望就没能获救。”
欣蕊说完这句话后再度沉默,可能她有太多不能轻易付诸他人的秘密,不整理一遍就很难说清楚。
过了好大半晌,我手持刀叉,切下一小块七成熟的牛肉吃进嘴里,强忍住要呕吐的欲望,她才继续开口:“我们出生在史无前例的美丽国家,我们是最幸福的人民……我不想怀疑这些。
我们都觉得自己是国家的良心,有权开启民智,可是我们对人民了解多少呢?我们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了解。”
欣蕊说到这里,有点难堪地笑了:“我曾经对着我的爸爸妈妈大喊大叫,说如果他们再为那个议员工作,我就再也不和他们说话了。
当时他们都哭了。”
“差不多的话我也说过。”
我说,有所不同的是,我爸妈一直觉得是别人唆使我的。
而那是我很小时候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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