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商这种东西。”
并不存在的望舒背着我忽然这么说,继而转身,竖起食指抵住嘴唇看我,“重要的事情说两遍,没有情商这种东西。”
要我来说,情商只是一个骗人的概念,是舆论一时头脑发热产生的东西,是一种人们易于追求的时尚,是一套营销公司们制造出来的策略——如果我们的智商都差不多,那我们就尽可能地来比较彼此的情商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没有情商这种东西。
欣蕊·王。
过去曾和我一起参加‘自由大游行’的朋友。
从我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被大人们夸赞说是具有高情商的人。
“你今天会回你家吗?”
欣蕊接着说。
家。
爸爸已经消失的家。
充满了妈妈视线的家。
我无法忍受待在那个家。
我摇头:“我会住酒店。”
“为什么?”
“因为我回家也没用。”
“怎么会没用?那么久没见,大家都想听听你的故事。”
“大家?”
我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懒的,“是有人主动给我打电话,说是要给我办欢迎会,要把从小到大有交集或者未来有交集的人都叫来,但我可受不了。”
“不是挺好的吗?除了半人马座,你之前不是还去了南河三吗?应该有很多想要分享的事情才对。”
想要分享的事情?
难道是指那些被我们当成食物,被迫将自己认定为无智慧生命的真菌类生物吗?还是说遭受核辐射,腐烂的就像是一片片碎木屑那样的三体人?
在人类命运共同体庇护下生活的人类,大多不知道战场上的残酷。
他们只知道在战争戏播放到血肉横飞的场景时不由自主挺起胸膛——我们正在给他们带来爱与和平。
置身于这种社会氛围之下,欣蕊不仅非常无知,还很天真:“所以大家都很想知道一些有关于你的事情。”
“但我可不想知道他们的事。”
我照旧这么说。
欣蕊她有点无奈:“那其,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像舒望吗?”
似乎是这样,在望舒之后,不知何时,我扮演起了她的角色:“是啊,那你打算怎样呢?”
我面露爽朗笑容,凑近欣蕊:“就像当年举报我们那样,举报我?”
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当初我们向安理会进军的事情,欣蕊向她的爸妈告了密。
军队能那样对我们枕戈以待,可以说都是托了她的福。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的欣蕊略显吃惊,但她一下子反应过来:“为什么你知道这个?他们应该下过禁口令才对。”
看起来这些年,这件事在她心中压得很重。
我竖起食指贴在唇边:“欣蕊,一件事不管怎么样保密都会有漏洞,即使再怎么隐藏,还是会被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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