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有5分钟。
问题不大。
不,问题有点大。
……
她坐反方向了。
她应该去对面。
章驰站起身。
12点来的是末班车,幸好,她提前发现。
过了斑马线,她从公交车站台左侧的柱子往站台中间走。
右边躺着那条“长虫()”
。
他还在挪动身体。
他竟然没死。
章驰忽然想给他打个急救电话——她掏出终端。
啪嗒()”
。
他的手垂在了地上。
一股能量从脚底升入了背脊,再到后脑,最后重新汇入胃部。
她吃饱了。
终端的号码输入了一半。
章驰站起身,盯着显示屏,半晌,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删除。
风吹了过来,一片叶子从绿化带不辞辛劳地迁越过来,大大咧咧地翻上他乱糟糟的头发,毫无芥蒂地插入其中,灰尘也来了,又来了一片叶子,三片,四片。
它们好像有某种内部的联系方式,只要来了第一片,就会开始一连串的有计划的迁徙,但它们来得太匆忙,匆忙得无序。
有的叶子贴在他的眼皮上,有的叶子贴在他的手腕上,有的叶子贴在他的腰际——
章驰突然发现他的腰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他人已经死了,血还在流。
将叶子紧紧地黏住,好像婴儿初生时紧攥的拳头,小小的,有力的,不管不顾地,非要将什么东西留住——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握住的是什么。
风骤然变大。
先前迁徙来的叶子在顷刻之间如巨海上的孤舟,山呼海啸,无遮无拦地从大海之上倾覆颠倒。
它们又开始迁徙。
带着他身上的血,飘飘荡荡,一会跌落在地,一会扬尘风中,被海风裹挟着,驱逐着,在这一座城市奔逃。
风起,它们就起。
风落,它们就落。
章驰将终端收回裤兜。
公交车来了。
公交车的路线是固定的,自动驾驶,但公交司机依然存在,他们会把控车速,但更重要的是,他们会维持车上的秩序。
他们会阻止那些试图破坏车内设备的人。
有一些青少年喜欢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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