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也有个亲王兄弟为二哥扶灵。”
胤禩还在揣摩皇帝意思,就被皇帝拉了胳膊往暖炕里面拽,再也无从分心。
……
隔一日廉亲王上折子也说自己腿疾犯了,说是昨日下午就疼得下不得地,太医院的脉案也证实了这一点。
皇帝于是口谕让廉亲王病休,改让允祉、允祹、弘曙、弘晫、弘曦几个宗室与理郡王府阖府上下穿孝,由弘皙尽子道。
胤禩没功夫再去琢磨皇帝古怪而别扭的态度,他的全副心思都为老十四从汤泉寄来的密信攥住了,剩下的也都忙着在坊间继续煽风点火,将‘年羹尧的面子比皇帝的大,蒙古的王公都要买年大将军的帐’的流言推波助澜。
老十四在汤泉被皇帝从暂时监禁不问缘由给直接改判了无期囚禁,他明白这辈子老四不死他是回不了京了,只能在这偏僻的地方过一天算一天。
有了大把的时间,他先是大骂雍正刻薄兄弟,再是追忆西北弄来的美人,然后担心兄弟们也受了排挤,等这一切都做完几遍了,才沉下心来开始写信。
为了麻痹皇帝,他隔不了几日就要写些抒发胸中感情的只言片语,明着暗着发给皇帝与几个哥哥,内容大体相似,只是腻歪不提敏感政务。
皇帝的黏杆处一时疲于奔命,分了近一半儿的人来拦阻铺天盖地的诉苦信,截获之后直接呈递皇帝跟前。
皇帝起先还能耐着性子读一遍,逐字逐句分析暗语寻找联络暗号,但很快就被山洪暴发一样的满是眼泪的信打败得毫无胃口,见之欲吐。
于是怒斥了下面的人,让他们捡着重要的再呈上来,无用哭诉的那些就不必理会了。
是以廉亲王在同样咬着牙读了一年诉苦相思的鸿雁传书之后,终于收到了一封颇有意义暗语的私信。
信里有两个重点,一是暗示兄弟们该在老四的儿子里面选一个,以图后效;二是重新提起何图这个人,说此人其实早先就是老四府上的门人,后来才转投了八哥门下,只怕也是意图不清动机不明。
不过他有一个弟弟握在自己手里,如今身在西宁安排在老九身边,传递谕帖。
他们兄弟暗语行事何图的弟弟知晓太多,若是可能,还是除去为好。
胤禩心里先是一阵发凉,老十四早知何图出身雍王府,但却压着不说,任由他与老九将秘密毫不避讳透过何图弟弟转口相受,难道不是存着旁的心思?
不过很快胤禩又释然了。
老十四是老四亲弟,只要不谋反就无性命之忧。
他本可闭口不言,全做不知,但仍想方设法将信息透了出来,虽有自保之意,但总归在最后一刻实言相告,出声示警。
胤禩沉下心来将眼见耳闻中的何图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想起老四得意洋洋给自己看的何图揭发老九的折子,上面说允禟是“看上去像是无用的人,图受用,又好酒色”
——这可不像是深谙帝王心思的奸细所言。
老四想听的是‘允禟意欲造反,结纳党援,妄行钻营’,何图的话明着揭发老九好色贪杯的短处,暗着却是替老九脱罪。
一个没用的酒色之徒,除了赚银子还能做什么?
是以何图绝不是老四的人。
老十四的情报或许没错,他却忘了另一种更简单的可能,也忘了计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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