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题是我拟的,他敢答,读卷官便不敢点他一甲。”
这么说,是要卖杨首辅一个人情?
正德皇帝也不多言,转而道:“你带什么前去道贺?”
江彬与杨廷和素无往来,但请柬都发来了,谁能不给当朝首辅面子?
贺礼江彬是托自家账房和陆青一同置办的,陆青不揭油水,将剩下的银两如数奉还。
这倒让江彬有些不好意思,硬送了他一只翡翠螭龙腰佩,带他一同赴宴。
杨廷和的府邸坐落在京城繁华之处,厅堂五间九架,屋脊用瓦兽,梁栋、斗拱、檐角青碧绘饰,门三间五架,油绿,兽面锡环,屋顶为两厦悬山顶,都按着本朝规制所建,堪称守礼典范。
江彬下了轿,和陆青以及抬礼的一同来到一座三间三楼独立式垂花门前,便见了在此迎客的杨廷和与杨慎。
杨廷和依旧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算身于市井之中,一身的清冷也是无人可近的。
而乌纱帽上别着簪花的杨慎,虽承了父亲八分模样,却锋芒毕露,孤傲得很。
江彬将礼单交给一旁管事的,带着陆青走上前,同父子俩说些道贺的话。
杨廷和礼数周全地谢过,笑容浅淡,透不进眼里。
身旁的杨慎却只挑眉打量江彬,面上些许不屑。
江彬毕竟是名武官,还是靠着正德皇帝的宠幸一步登天的武官,杨慎这前途似锦的状元郎,自是瞧他不上。
江彬也不多言,带着陆青跟着引路的往主厅走。
陆青一路念叨杨慎的倨傲,江彬笑着拍他胳膊安慰。
走到主厅这一路,不时有人上前与江彬寒暄。
即使是江彬这般的好记性,也有好些个脸和名对不上。
整个杨府张灯结彩,院里搭了台,歌舞俳优,连笑伎戏。
江彬却有些犯困,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打起盹来。
边疆,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一马当先地带兵杀敌。
捷报频传,春风得意地归来,在夹道相迎的人群中却未见那黝黑的脸面,直怪当初莽撞。
不相往来的几个春秋,黑面男子升任知府,半路一声惊雷,便听街头巷尾说那骁勇善战的虎将,已于前夜病作而卒。
连夜赶到陈州,却只见了槐树前的衣冠冢。
战绩累累,屡屡称颂,却落个死不见尸的惨淡。
听信谗言的君主,犹在垒台高歌。
他在座下一声冷笑,黝黑的脸面形如鬼魅……
江彬被那股阴冷的视线意激得清醒过来,睁眼就听一人吟:“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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