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还未说话,便见汤禾露出诡异一笑。
心中突地一跳,就听了头顶一声巨响。
☆、金蝉脱壳
不远处的楼船船首已被炸得四分五裂,五层楼阁也被波及得缺了一角,缓缓倾斜下来,危如累卵。
顿时,场面乱作一团,有人高喊着“救驾”
,又听得“炸膛”
等语。
那四溅的火星与弹片、木料飞扑而来,江彬等人俯身躲开。
恰在这时,听了身后落水声,回头去看,陆青已不见了踪影。
还待寻他,又听耳边飕飕声,几支火箭朝他们射了过来,后头的张锦、张冲忙又按着朱宸濠趴下,船却已着了火。
“退!”
江彬大吼一声,摸到船头鸟铳的开火门盖,吹了火折子去点那火绳,半蹲着也不及瞄准便朝着汤禾所在的船只发射。
江彬料定汤禾此行为掩人耳目才选了这小舟,其上火器至多是鸟铳一类,此时也占不得好。
汤禾与船上众人见了江彬开火忙也都伏身躲开,张锦、张冲趁机奋力划桨离了那弓箭射程,又解□上湿袍子将火扑灭。
汤禾见状忙命人划船追击,却忽地一晃,毫无防备地被人拽了脚踝拖入水中,溅起一阵水花。
江彬远远地便见了水中二人浮浮沉沉地缠斗,那死死束缚住汤禾手脚的,竟是方才不见了的陆青。
无了汤禾,船上那几人也便慌了神,主张救人的和主张逃脱的竟是争执起来。
恰在此时,迎风来了艘海沧船,四门千斤佛郎机齐齐对着小舟上一干人等,船首王勋冲他们喊:“降则不死。”
一两个见势不妙的想凫水逃脱,当即被海沧船上射程极近的碗口铳轰了个稀烂,只浮起一滩血水。
船上余下的都被这阵势吓破了胆,当即俯首跪了口呼饶命。
王勋又命人入得水中将汤禾与陆青拖上来,汤禾拳打脚踢地也挣不开陆青,就这么被众人捆了个结实。
陆青因了方才的缠斗而落了个鼻青脸肿,身上也是好几处伤,只管趴在船上喘气。
抬头看汤禾,湿发贴脸,嘴里塞了团布,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神却阴冷,一刀一刀地剜着他心窝。
陆青扯了扯嘴角,恨他又何妨,他只要他活着。
待江彬等也上了船,王勋命人查看四人伤势,知并无大碍,便命人使了鹰船先去回报正德皇帝。
“皇上早便金蝉脱壳,如今已在岸上。”
王勋扶江彬坐了,命人找来干净衣服裹着他防他受寒,遂又掏出一瓷瓶让他闻了,江彬便觉着胃里翻腾的呕吐感渐渐平息下去。
“可逮着旁的鱼饵了?”
“匪徒若干、谋士二人、降官一员。”
王勋板着手指数,“此外,宁王早命人知会乔宇,找了个由头,捉拿吕携、刘卿,防他们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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