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笑笑，“当时我只想着报仇，想着怎么让自己心里舒坦，以至于忽略了他。
钟离各方各面都符合刘辉的审美，刘辉对他有意，他也不抗拒。
我只劝过几句，见他不同意我也无所谓，然后给他讲许多刘辉的喜好。
他的存在对我而言，唯一的作用就是帮忙报仇，重生前、重生后，我都想过他跟我关系会有多亲密，所以……”
祁寒顿了顿，接着道：“但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时候，我心里却很在意，非常在意。”
罗西心里一紧，“你爱上他了？”
祁寒对罗西这个问题愣了几秒才道：“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钟离那天给我说了很多，他叫我哥。
那时我心里很后悔，但事情已经那样，除非我直接杀过去，要不然凭刘强的敏锐和刘辉的聪明，很快会发现我们有问题。
如果那样……钟离的付出和我的等待都变得没有意义，而那时我才知道钟离是有爱人的，他为了报仇亲自斩断了自己的感情，跟我完全不同。”
罗西听出了祁寒的意思，“你觉得愧疚？”
“恩，很愧疚。
虽然最终他们都死了，但跟我们当初计划的相去甚远，钟离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
祁寒忍不住黯然，“如果我一开始不打着报仇的幌子，也许钟离会伤心一段时间，然后有着正常人平淡而安定的生活。”
“……”
罗西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道：“你害怕自己的疏忽，导致再一个钟离产生？”
祁寒认真的点点头。
罗西想仰天长叹，话不由说得更直接，“钟离已经成年，什么事他能做主，你没必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他把你当哥，他听你的话，都是他的选择，结果不如人意，他也不会抱怨，因为那是他的选择。
我同样是，不管是毁容也好，为你死也罢，因为我爱你，所以心甘情愿。
况且我爱你、怎么表达爱意都是我的事，我并不希望造成你的困扰，更不想要你的愧……”
罗西突然顿住，瞪大眼看祁寒，“你接受我，不会是因为愧疚吧？”
这个可能性他似乎没想过。
“……”
“是真的？”
祁寒沉默着，罗西的心渐渐沉下去，有些悲凉的问。
“呃，”
祁寒慢慢道：“才开始是的。”
罗西很快抓住重点，“才开始？”
说明他确实是因为愧疚，但现在不完全是愧疚。
罗西不知改为这个答案开心还是失望。
祁寒很坦白，“因为觉得自己忽视了你的心意，让你做出这么极端的事，心里很歉意，又担心造成另一个钟离。
我就想试试，如果不行，只能跟你说抱歉。”
“那感觉怎么样？”
罗西很急切的追问着。
祁寒勾起嘴角，道：“很好，所以我希望你能好。”
罗西刚松一口气，又不由紧张起来，“但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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