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动着嘴,是想笑,没有成功,但想见他。
想见到,就明白了。
--突然站起来,被针扎了一样,兀然发生了重大变故。
“对不起,我有事,我要出去。”
推开椅子,竟就走。
“高老师?”
坐他旁边的张老师愣愣看他,“出什么事了?”
他一笑,终于有了些阳春白雪的反光,灿灿蜇眼。
--“你说得对,耗到自己年纪一大把,要是飞了就太便宜他了,”
众人似懂非懂。
他走得却快。
校长沉下脸,大喊:“高志,你给我回来!”
他打开门,侧面有精致冷洌的弧度,高高举起手,挥挥,跟自己的老校长:“我休完婚假、度完蜜月一定回来报到。”
关上门,拍拍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表,已经过九点,自己也不是早上八九点的朝阳了,二十八岁,老到嚼不动,还有人愿意嚼?还不明白很多事,还没做好任何大的决定,爱上他,谁说的?但至少让他再看那人一眼,才想得出来自己为什么要舍下浮华浪漫的巴黎,那里有美人等着,那里有名画等着,那里有光辉灿烂的前程等着,为什么要发了疯一样跑回国,为什么好东西都不想要了不想看了,为什么可以缩在画院安心当个教书匠,为什么还是倔强地不肯先弯下腰?坚持了这么久,把骄傲自尊都赢回来,没发觉的时候,就快要把那人都忘记了,只是一个遥远的蓝色的模糊的人,抽着烟,往自己脸上吹了口烟,说什么一见钟情,却非要冷酷地傲慢地慢慢地等待自己的回忆。
为什么人总到失去才发现,啊!
不行,我还想再看他一眼。
他还想再看他一眼。
一眼就知道了。
〖秋〗守侯35end新娘走在红色地毯上,搭着父亲的臂弯,缓缓走着。
美丽不可方物。
新郎在等着她。
隆重的庄严的时刻,序曲声中,数百名出席的宾客都在心里称羡这对佳偶。
只要回答完愿意与不愿意,他们就是一体。
寂静里,神父说完前面一长串祷告,终于面向男方,问出关键,“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无论生老病死--”
毫无异议。
多美丽的新娘,对英俊的新郎。
天生一对。
“吱嘎”
响了,教堂的铁门被缓缓推开,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迟到的人不被获准进入。
“无论贫穷富贵--”
后排的人不由转头望,是哪个糊涂虫,到婚礼结束才过来报到?--穿着绿色的礼服,挺拔的身材,精致又优雅的人物,从铁门中间出现,渐渐合上门,就停在那,面无表情,光看着前面的俪人,眼神如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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