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的道路上,也没有避雨的地方,他索性站住了,坐在石头凳上,揉自己的酸疼关节。
手机却硬是响了,唯一知道号码的人也是给他这随身监视器的人,果然擅用这刑具。
“喂?”
他漫不经心,拢起领边,抵御寒风。
比他还要漫不经心,电话里,好象在走动。
“你先到以前带你去过的那个咖啡馆等我,我过半小时到。”
“恩。”
虽然没弄明白到底是哪个喝咖啡的地方,但跟他走在一起,就等于是活受罪的感觉倒是以前和现在都不曾忘记过。
刚要挂机。
那个穿透力十足的声音又下指令:“你有没有吃饭?”
哪一顿?中饭,没吃,晚饭,不觉得饿。
“等我一起吃。”
就挂机。
他这么忙,日理万机了简直,他这么闲,几乎天天无事可做。
两个星期里,却还在一直相看两不厌,天天非得凑在一起吃饭;凑在一起吃完饭,就顺道出去走走,顺道买买明天的菜;散完步了,回来了,就洗澡,上床,睡觉,天色,那时候,根本都还没有黑透,那个人,对这种事情,比一年前索要地执着和频繁太多,简直像磕了药,而且肯定还是极烈的无药可救的那类。
他拍拍衣服上的雨滴,磨蹭站起来,无可奈何,得在半小时内寻找到那家已经在记忆里面模糊了的地方。
街道,繁华,五光十色,都是中心地段的高楼大厦。
他记得是个安静的地方,在高耸楼群里格外显出寂寞的安静,他们坐的地方,可以看见活着的绿藤蔓。
慢慢走,因为残疾,不想引人侧目。
和小琳在一起的时候,也难得上街,她总是体贴地准备周全他想要的,只有这个人,有事没事,以把他抓到人前为乐。
玻璃橱窗里,小巧的柔光灯打出晕染的效果,包裹在塑料模特身上的光滑布料,像是真的是由情人亲手扣上最后一颗纽扣。
他也看到了他麾下的牌子,确实是贵得吓人,确实也精致,算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连店的装修都是与众不同的简洁大气;明黄,是皇族的专用色吧,他倒确实敢用。
自己正要和拥有这些的皇族约会,不可思议,毫无交集。
他,最不喜欢明黄。
终于找到了,那家店,没有想象中困难,门口居然还活着那些藤蔓。
看表,已经过四十分钟。
环顾四望时,看到那个宽阔的背影,就在从前的位子上,他也看出来紧绷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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