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收住脚步,扭头冲林岱安命令道:“林岱安!
跟朕进宫!”
林岱安瞧了一眼戏台上被太监总管拿住的唐俪文,大步跟上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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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砰地一声,殷宁抓起桌案上的御笔,砸在林岱安身上。
林岱安连忙跪下。
“你既要检举揭发,何不将奏折按章程呈递!”
殷宁阴沉着脸斥责他,“非要在台上演一出大戏!”
今晚,台下观看这出戏的京都百姓可不少,只怕很快,唐俪文杀害大殷百姓、冒充军功的事,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
他这个坐在宫中龙椅的天子,不知会被多少人嗤笑,笑他眼瞎心盲,竟把这样的货色当做什么海上英雄、大殷栋梁。
“陛下,若按章程,只怕奏折根本递不到陛下手里,”
林岱安抬头道,“草民也早已没命,哪还有机会面圣陈情。”
殷宁气道:“就算不按章程,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朕,怎么上次不说?”
林岱安道:“若草民说了,陛下会信吗?就如今日,陛下连检举奏文都不愿看一眼!
说不定,还会治草民一个污蔑皇亲国戚的大罪。”
“你!”
殷宁站起身,气得颤抖着手指,指了他好半天,颜昭唯上前,帮他抚几下胸口顺气。
殷宁冷静下来,阴着脸坐下。
“把奏章呈上来!”
唐歌求助
林岱安从怀中取出奏折呈上。
殷宁打开来看,满篇写了唐俪文在海城做的恶事,除了谎报军情、杀良冒功这样的大罪外,他还勾结王术、狼狈为奸、欺男霸女、贩卖良民逼良为娼,简直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
更叫殷宁震惊的是,那奏折上言道,六年前颜荣将军被困,实乃唐俪文与海盗勾结、出卖军情、换取大量海宝,更是在颜将军请求援军时,故作拖延,甚至派人假扮海盗,在后方偷袭,害得颜将军被前后夹击,孤军奋战,这才命丧深海。
奏文末尾,署着十一名官员的姓名与鲜红手印。
为首的,就是宋州知府沈砚知。
“好呀!
这背后还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
殷宁咬牙切齿,心冷身寒。
“陛下可传召这十一位官员,”
林岱安陈述道,“他们有的还在任上,战战兢兢,有的已在牢里,饱受苦楚,有的辞官归乡,躲避灾祸,还有的虽险险保住性命,却是亲人俱丧。”
殷宁皱眉道:“沈砚知呢?上次王术治罪之后,大理寺不是还了他清白?朕也复了他的官职。
他既知道些详情,身为一州知府,为何不敢呈递奏章?”
“沈大人还在任上,此前也曾递过奏章,只是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林岱安痛心道,“且自此事后,他家中年迈母亲、幼弟、乃至已出嫁的长姐,都一个个地突发意外身故……乃至后来,连沈大人本人,都惹上牢狱之灾……”
殷宁合上奏章,寒着脸起身,凝视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久久不语。
当夜,刑部、大理寺、大名府连夜收到天子传召,殷宁命令魏典、武济川速速提审唐俪文,传召涉案证人,叫傅云帆从中协理办案,护送人证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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