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岱安回过神,连忙行礼。
“岱安,朕有意想召宋濂入京做官,你可愿从中周旋?”
林岱安连忙答道:“老师近年来一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怕是早就不适应朝堂。”
殷宁是个仁君,不愿强人所难,闻言有些失望。
他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屋檐上露出的半截天空,缓声道:“也不知王琅,在西北如何了。”
房内一时寂静,林岱安与王琳都默默不语。
殷宁独自愣了会神,转身对王琳道:“你也多向你大哥学着点,别总是寻花问柳逛戏楼子。
今日朝堂上,谢丞相来御前告状,说你欺负他义子,又是怎么回事?”
王琳听了,微微变了变脸色,不服气道:“谁欺负他了,明明是他欺负我。”
“他一个寄人篱下的养子,能欺负到你头上?”
殷宁不赞同道,“王琅不在,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是你大哥婚事不顺,也早轮到你娶妻生子。
你也该稳重些,以往那些混账,都收起来。
谢玉楼再怎么说,也算皇室血脉,太后心里很是疼他,你别去招他。”
王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我不过就调侃他一句,说他名字像个唱戏的……他就恼了,还咬我一口,我虎口都被他咬出血来……”
殷宁微微蹙眉,似是对王琳十分头疼,无奈摇头道:“算了,你先回去吧。”
王琳走后,林岱安正要请辞,却听殷宁微笑道:“你稍等片刻,待朕换身衣服,与你出宫一趟。”
又吩咐总管太监:“卫如,去准备一下。”
三人一道出宫,卫总管亲自去驾车。
林岱安心中纳闷,也不知殷宁这次又要去往何处,这位天子怎么总喜欢微服出宫,之前在唐家别苑、上次在莲香楼,加上这一次,林岱安入京不过半年,就已经遇上三次。
行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停下,殷宁吩咐总管道:“你在此等候。”
卫总管应了一声,两人下了马车,缓缓步行。
此时已到二月,冰雪逐渐融化,地上到处都是水渍。
林岱安见殷宁的靴子是锦缎面子,沾湿了大半,殷宁竟也不在意。
直到看着街上熟悉的店铺,林岱安才恍然发觉竟然是去锦鲤居的路。
“岱安,你该知道,这里原本是殷德陛下所建‘龙禅寺’,朕命人将他改成锦鲤居,你可知,这是谁的主意?”
林岱安摇头不知。
“是王琅的主意,”
殷宁道,“朕幼年时,母妃出身微寒,她身怀六甲后便住在这里,朕生于此,长于此,直到六岁那年,被王太尉拥立入宫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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