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没有吭声。
富贵儿说:“我在想,那八十一阶天梯,她是怎么爬上去的。
混沌是非常懒惰、傲慢的生物,脑子里没有善恶之分,只能被打服,不能被感化。
她又是怎么收服它的。”
-
桑寻这夜里没有睡,他和心理医生通了个电话,医生仍旧温和地提醒他,最好当面谈一谈。
房间里昏沉沉的,他只开了一盏夜灯,景春送他的那朵茶花,早就枯萎了。
她说他的房间里没有摆放绿植,所以她的感知伸不到这里,他让孟姨搬了几盆过来摆在四周。
又摆了一盆仙人掌,放在床头。
这大概和装了满屋子的摄像头没有区别。
而她就是显示屏后面的那个人。
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不能接受的。
他谈不上是个注重隐私的人,偶尔上网也只是看些资讯和学习资料,手机连密码都没有设过,摊开了给谁看,都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但他不会给任何人看。
除了景春。
哪怕她现在很可能通过任何一个“监控”
来注视自己,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自己还真的不太像一个人类。
他付了高昂的咨询费,医生温声地同他交谈着,问他到底在为什么苦恼。
他说:“我交了个女朋友,我好像是一棵树,而她是春神。
树遇见春天,总是要发芽的,但爱上春天、拥有它,就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发芽的欲望。”
说着,他又开始觉得难受,浑身的血液像是逆流了,血管里流动的好像不是血液,是绿色的汁液,和蓬勃的欲望。
每个神经末梢都像是植物的神经,痒痒的,快要刺破血管和肌肤,长出嫩青的芽了。
医生发出一声复杂的“嗯”
,语调拖得很长很长,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似的。
桑寻的语气太认真了,他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
他只是想跟人诉说一下,说出来后,他感觉好多了。
医生委婉地问:“您这样的状况,持续多久了?”
从恋爱开始的话……桑寻突然发现,好像根本没有几天,这短短的时间里,好像发生了好多的事。
“大概有半个月了。”
医生说:“这是一种典型的妄想……”
医生后来说了什么,桑寻都记不大清了,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书房,掏出一本育儿书翻着。
至于家里为什么会有育儿书,他也不知道,书房两面墙的落地书架上摆满了书,书籍是他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布置好的,大概汤乔根本不关心他读什么书,让人各-->>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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