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在平地里挖一个一米多深的土坑,长宽不过两米多一点的样子,顶上摆开一些长木棍当檩条,然后铺上玉米秸一类的柴草,再盖上土,边上开一个小门口,一个白菜窖就做成了。
冬天存白菜的时候,这个小门口是上锁的,防止有人把自家的白菜偷走了。
废弃之后就不再上锁。
近一段日子因为用来烧香,母亲重新把白菜窖上了锁。
白菜窖里面就是一米多深,人进来之后直不起腰,只能弯着身子。
里面早已打扫干净,冲着门口用木板和青砖搭了一个简陋的香案,香案正中摆着一个盛满沙子的茶碗,就权当是香炉了。
香案边上放着几包长条形的茉莉卫生香,还有一盒火柴。
窖子里太局促,娘俩进来似乎就填满了。
母亲让儿子往里边靠靠,她伸出脑袋朝外面看看,确定没人之后,把窖子的小门关上。
转回头来,从香案上拿起卫生香,抽出三支点燃了,冲着香案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说着感谢神灵的话,把香插进“香炉”
里。
“小刚,给师父多磕几个头吧,全靠师父保佑你的病才能好了啊!”
母亲往旁边一闪,指着香案。
聂联刚老老实实跪下来,恭恭敬敬冲着香案磕头,嘴里也呜呜囔囔说着一些感谢神灵的话。
母亲似乎被儿子的虔诚突然感动,居然小声抽泣起来,擦着眼泪。
一会儿香燃尽了,娘俩这才从白菜窖里面出来,把窖子的小门锁上。
“娘,”
聂联刚小声说,“你把钥匙给我吧!
接下来这三天让我烧香,我得多磕几个头。”
母亲想了想,把手里的钥匙递给儿子:“你有这份心太好了,我也不用担心你心不诚了。
你每天早晚三柱香,三天以后你大姑过来帮咱们发喜钱。”
聂联刚成功的从母亲手里拿到钥匙,就相当于接管了这个敬神圣地。
第二天一大早,他还装模作样的到墙西边去了。
就是做给母亲看,自己在虔诚的敬神。
吃早饭的时候,街上就传来大嗓门的吆喝声:“吃了早饭男劳力去东南岭锄豆子,家庭妇女去北洼玉米地里拔草……”
这个大嗓门是本生产队外号裤头子的老光棍。
他打光棍的原因首先是他爹去得早,家里穷,另外就是他个子比武大郎还矮,没有哪个女人能看上他。
因为他的小名叫“裤”
,但村里人说裤子都是很长的,可他这么矮,顶多算是裤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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