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他大喊:“楼道长你快躲开啊!”
“别再硬撑了!
快逃!”
可无论他如何叫喊,楼止却都只如没听见般,任凭她剑下生花,血染衫褛。
逃吗?
生命本应畅快肆意,可他却困于无风之地被千万根银针刺穿身体,他不想躲也不能躲。
长夜难明,雾失楼台。
像是失真缄默的画面,光色逐一被剥离,似是阴郁的天空低垂,似是灰白的土地高耸,而他被困在中央,看着灵魂被挤压得一片狼藉。
一剑刺破肩胛骨,他有些受不住地瘫下身去,颤抖的双臂勉强撑扶住上半身,他屏息压制着絮乱的脉息,闷咳几声反而逼得七窍都渗出了血来。
意识开始迷糊,他心生不妙,再继续下去那个人就会出来了……
他蹙紧眉心本欲闪开,抬眸看见女人正驱剑向自己刺来,猩红的眼眸却闪烁起薄光。
这一刻,他愣住了。
风林寂静,秘而未宣,剑刃震荡开涟波,塑着寒光寸寸向他逼近。
他放下手中的铜币,认命般缓缓将头垂下。
霎时,一道萧风猛然从耳畔飞骁而过,与剑刃相撞间瞬间四分五裂,是螂臂挡车却也撞偏了短剑原本的轨道。
“楼止!
转过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半转过身,而她却像是跃然于山巅的一碗瓷白,赤松蘸了绒雪一笔笔地在他心里晕开属于她的一笔一画。
或许楼止自己未曾现,他一直未真切地看过她。
而那晚,她似偷走自己身上颠簸的云雾,于是当他再次睁眼时,月光终于又落入他眼中,为她覆上一层雪。
而他因此窥见远黛,斑斓,繁星,于是清风捋出了丝丝银线,流星交织着夜色,缓缓勾勒出她的倩影,让他如古井的生命,也不觉泛起了涟漪。
“姜……以禾?”
姜以禾扔下手中再无一箭可的弓弩,朝着他义无反顾地狂奔而来。
她跑得越来越快,月亮也似住进她的眼眸般,让他误以为那是另一片汪海,渔火通明,心生向往。
姜以禾不敢松懈半分,眼看红衣女子再度提起短剑,她只能奋力一搏,跃身朝他扑去。
女子身上的铃兰香向他侵袭而来,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住她,却低估了她落身而来的决心。
一番天旋地转,两人双双落了地。
楼止错愕地看着她,却见她毫不犹豫地抬起双手将自己的眼睛覆盖住,似还有一层绸缎彻底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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