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日她的消失,他在原地愣了许久,他不明白,她为何要逃?
是不想死嘛?
可死不就是让人永远闭上双眼而已吗,不吵也不闹,亦不会有悲欢离合,爱恨嗔痴。
她该感谢自己帮她脱离苦海才对,人活在世反而是一种煎熬、一种作茧自缚的虚无。
她在害怕,在逃离,原来她并不明白死亡。
他想帮她,可她不愿,他想也罢,既然她不愿那便不那么做好了。
可他该怎么办?
她总是在骗他,还擅自喜欢上了别人,他很生气,想着索性不让她再开口说话好了,让她沉睡着陪在自己身边就好,尤其是她那双手,他得好好保存才行。
可后来他又现一个问题,人要是死了,身体就会腐败,就连温度也没有了……
那她的手呢?也会不再柔软了是嘛?
那可不行,他喜欢她掐着自己涌上的窒息感,别人不行,只能是她,她的手,她的施力……
他有些沉溺于此,似贪恋、似偏执,他的内心被一股难以挥去的执念盘踞已久,野心好似一条潜伏的毒蛇,渐渐将他缠住,越收越紧,令他陷入疯狂的漩涡之中。
“楼止,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听见她问到。
要做什么?
抓着她手腕的手一寸寸往上攀去,留下的余温竟也足够烫得她闷热无比,即使夜晚的凉风呼啸地从朱窗吹来,也未能带来丝丝的凉意。
很快,他占领了高地,掌心相覆,她下意识想逃,却被他继续攻城略地,直至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入她的每条指缝,与她紧紧相握。
“姜姑娘的手和别人不一样,我很喜欢。”
姜以禾心一颤,像是被带毒的尖针刺了一下,求救般出震耳聩的跳动,累得她身子软,空气仿佛静止不动,闷厚得让她越昏沉。
“你不杀我了?”
她喉咙干涩的要命,声音一出竟带着让她都浮想联翩的娇弱来。
“嗯,不杀了。”
他嗯唔一声,从摩挲着她的手背变成了把玩她的手指,一番捏捏揉揉似非常满意。
“我想过了,既然姜姑娘不想死,那我便留着你的命在。”
“人又不是非得有手有脚才能活,只要脑袋和心脏还在就不会死。”
“你想跑,我便削去腿,想求救,我便撕去嘴,总之哪里不听话我便去掉哪里,这样我们就都能如愿了。”
他喉咙里出一阵低沉幽怖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藏匿于幽暗烛光之下,将他那张看似慈悲的观音玉脸,映衬的熠熠生辉,惊心动魄。
他欺身禁锢于她,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将她拆骨吞腹。
偏偏他并未觉得自己此番有什么不妥,带着些邀功的意味向她讨着夸奖。
“如何?姜姑娘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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