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看着宴宁归固执的样子,觉得有趣。
她在两个人身边徘徊了一会,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既然你这么在乎她,你替她去死,怎么样?”
宴宁归愣了一会,随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
祁月清还有家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没有家人,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而且祁月清还是为了自己才会来这里了。
对比起来,自己的死简直是微不足道。
他从来就是一个小人物,不是祁月清说的什么天资聪颖的人。
他只是幸运的比平常人聪明了一点,幸运的活到了现在。
祁月清不一样,她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鲛人看着他的样子,立马就笑出了声。
就像是千百年前那个问她问题的官兵一样,残忍又嘲讽。
看着宴宁归毫不犹豫的样子,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自己也是这么毫不犹豫,也是那么卑微。
剖最大的那颗鲛珠的那天,她也是被这么问:愿不愿意替身边的人去死。
她说:好啊。
但无论是怎么哀求,无论是怎么拉着别人的脚踝祈求,到了最后没死的也是她。
“真傻啊。”
她似乎是在说宴宁归,也似乎是在说自己,“本来就定下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改变。”
宴宁归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她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鲛人轻笑,“要她死的意思。”
宴宁归又不说话了,沉默的站在那里。
鲛人再度张开獠牙,宴宁归举着油灯威胁。
“别过来!”
他有几分鱼死网破的意味,“你要杀她,就必须先杀我。”
“你算什么东西!”
鲛人彻底被惹恼,大声呵斥回去。
过了一会后,她脸上的表情逐渐阴沉。
“我好心要放你一马,不识好歹的东西。
既然这样,那你就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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