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知被偷窥的程酌收好原本的衣服,嘱咐道:“去换吧,我到门口等你。”
云礼赶紧也躲入了屏风制造的阴影中。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古龙水味,真好闻。
少年边解着扣子边心潮起伏,尽管身处清修之地,却实在与六根清净无亲无缘。
永安寺是华南地区最负盛名的唐迹寺庙,广受信徒崇敬,中秋节来礼佛的客人当然并不只他们两个。
只不过那些信徒都上了年纪,倒显得程酌和云礼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佛法讲坛还算深入浅出,只要用心,总能听懂个大概。
云礼未到二十岁的年纪,正是最没定性的时候。
但多半是被老人家养大的关系,他课上很能坐得住,腰身挺得笔直,侧脸认真乖萌,像只紧盯着花与蝴蝶的猫咪。
倒是程酌心不在焉,始终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勾勒轻描。
讲坛结束时,云礼才现他竟画下不少寺屋的结构图,线条简约但精准至极,显然美术功底扎实又深厚,难免眼神惊讶。
程酌微笑,把手稿夹进本子里:“最近在研究唐代建筑,这寺庙是非常珍贵的古迹。”
……原来不是专门带我来的。
云礼莫名落寞,却又佩服他的认真,随他起身追问道:“哥哥,我能看看你的画吗?”
程酌答应:“下次作品展送你门票。”
作品展?那岂不是代表他在美术圈相当有名气了?
云礼愈感觉自己对房东哥哥知之甚少,却又忍不住好奇,跟在旁边打听:“那你研究唐代建筑做什么呀?我总觉得唐代建筑和日本建筑差不多。”
“艺术指导要实事求是,做功课是必须的。”
程然耐心:“日本古建筑很多都源自唐代,但也在本国生过一些演变,正因为有相似之处,才更要弄清区别,省得捅了篓子。”
的确,随着民族自尊心的提升,网民对这类文化之争格外敏感。
云礼似懂非懂地点头,又浅笑:“好像挺有意思的,你能给我讲讲吗?”
美术建筑史方面程酌倒是积累颇深,毕竟开国风游戏必须对这些了如指掌,他慢条斯理地拿永安寺做例子,解释了唐风与和风的区别,又聊起唐破风、枯山水一类的争执,原理清清楚楚,真让人想叫一声老师。
这和历史专业关系匪浅,云礼听得入神。
一直漫步到寺院餐厅外,程酌才弯起嘴角:“不小心说多了。”
“哥哥我好崇拜你!”
云礼狗腿地称赞,“你可真博学。”
程酌停步:“能让你有点收获,总算没白来。”
“怎么会白来呢,这里氛围很好。”
云礼苦笑,“禅师讲得也好,只不过明心见性什么的,境界太高了,我做不到。”
别说一个小少年做不到,很多人活了一辈子仍是我执不破。
程酌揉揉他的短:“顺其自然。”
寺院的工作并不算沉重,打扫完清雅的院子又去山里散过步后,虽才不到晚上九点,和尚却已提示要入睡了。
云礼洗过澡,撸着宽松的裤腿在床边郁闷,把白皙的小腿挠得通红一片。
程酌从浴室出来现这幕,立刻蹙眉靠近:“怎么了?”
仔细看,几个肿痛的毒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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