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思乱想。”
池迟低头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睡觉,我好困,一晚上都没睡。”
池迟的肤色冷白,此刻因为生病的缘故,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白发耷拉着,浓密卷翘的长睫都被汗水浸湿,在下眼睑打出一圈扇形阴影,高挺的鼻梁上都缀着汗珠,往日红润柔软的薄唇上覆着层病恹恹的苍白。
这是一种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状态,姜禹头一次想用脆弱来形容池迟。
生病的池迟,还非常黏人,好像一秒钟都离不开他。
萌生的想法把姜禹吓了一跳,可是不无真理,池迟现在的确是这样一种状态在他的身边。
姜禹伸手环住了池迟的腰,渐渐也被熏染了几分倦意。
昨晚他没睡好,虽然在被铺满池迟气息的床铺上,却没有本人来得奏效,导致他噩梦不断,内里焦虑无法出梦,又因为他唯一的解药不在而倍感空虚。
现在被填充,无疑不是一种另类的满足。
姜禹睡着前,半梦半醒含糊地说:“小迟,赶快好起来。”
池迟一边眼睛睁开条缝,看着迷迷糊糊的姜禹弯起了嘴角,轻声回答:“好。”
“听说你病了,我正在青山和人谈生意呢,大老远跨区跑来看你,你这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给谁看?”
顾浈给池迟递了杯水,姜禹忙碌着给池迟测体温,换毛巾,现在出去了,不在身边。
顾浈看了外面一眼,又忍不住问池迟:“想清楚了?”
没有人能抵挡八卦,他这个霸道总裁也不例外。
“想清楚了。”
池迟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补了句:“大概。”
“什么叫大概?”
顾浈低声说:“难道你发个烧,把脑子烧坏了?”
“还有点乱。”
池迟是一个对感兴趣的事情很认真的人。
他知道自己弯了,变成了他以前最不喜欢的那种人,但是也要弄明白是为什么,还有这种情感的由来和很多情绪事情。
其实池迟私心里并不觉得自己弯了,但他好像也并不直。
过去的他更像是一个无性恋,除了发育时期应有的正常反应,其他时刻一律没有,更别提对某一异性或者同性产生别样的情愫了。
池迟也往姜禹的方向看了一眼,恍然察觉,从他和姜禹见的第一面起,姜禹便是他唯一且毫无例外的偏爱。
“行吧,毕竟性取向突然变了,也算是个人生大事,确实应该好好想想。”
“你呢?”
池迟看向他衣领边露了一角的暧昧红痕,眯了眯眼,“她是谁?”
“等你病好了再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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