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哥启动了家里的小四轮,把车开了出来,停在院门外。
大表嫂抱来一床被子,小表嫂拿来一条席子,大表哥扛来一张木制的软绳床放在我旁边,小表嫂把席子铺在软床上,大表嫂把被子半铺在床上。
然后大表哥与大舅等几人把僵硬的我抬在软床上,大表嫂顺势把剩余的一半被子盖在我身上。
本来大表哥和小表哥都在干泥瓦匠,闲暇抽空帮人拉货,这下子被大让闹的都没去成。
瓦匠头子是我五姥爷家的三舅舅,五姥爷家有六个儿子,两个女儿。
五姥爷在儿女都成家后与五姥姥都双双患病去世。
这会子,五姥爷家的儿孙们,除了当瓦匠头子的三舅舅外,其他人都在。
如今四姥爷就是家主,一言九鼎。
四姥爷原本也是有儿子的,一个在四姥爷去参加抗美援朝时病死了,还有一个在四姥爷退伍回来后,又连生两个闺女后,又生了一个儿,结果又病死了,四姥爷自叹无儿子缘,好在四姥爷的三闺女堪比男儿心,不仅读书读的好,还胸怀宽广,读完高中后没考上大学,就在村里任职,当了村长,把个高湖村治理的井井有条,也给四姥爷长了脸!
所以四姥爷在村里说话还是有威望的。
当年退伍回来,胸前也是佩带一排排勋功章的,并给安排了工作,如今七十多岁,退休在家,侄子们家的大事小事也给操操心!
所以,大让被四姥姥抽打的鼻青脸肿时,他那门族人也不敢站出来找场子。
一来他不占理,二来他那门族人没有以四姥爷为主心骨的这门族人心齐一致。
几个舅舅七手八脚的把我躺着的软床抬上了四轮机的车厢里。
在大舅母的示意下,大表哥把我的自行车也搬进了四轮机的车厢里,并用绳子给带在车帮子上,以免路上颠簸时会磕碰到我。
以我的这种情况,大舅母也不敢把我留在她们家里了,准备看过黄大仙后就把我送回我阿爷家去。
大舅母也爬进了车厢里,坐进半铺半盖的被头里,把我的头搂进怀里。
跟着大舅也上来,他坐在车帮边上,一手扶着我的自行车,一手抓住四轮车厢前面的栏杆。
小表哥转动着电打火的四轮机的车钥匙,这是新款四轮机,大舅家才买的。
四姥姥也想跟来,被大舅给劝阻了。
小四轮在小表哥的掌控下,开出了村子,一路在大舅的指引方向下向前行驶着。
小表哥把车开的不快,他怕巅着我。
四轮机的车厢很大,小表哥常常帮人家盖新房的拉沙子、石子、水泥、砖头等,既能多拉货,也能多拉庄稼。
车厢也做了防震,这样拉货也不会颠掉。
路经瓦集镇时,大舅让小表哥停住车子,他下去到商店里买了两盒檀香,又买了两包香烟。
大舅虽然不吃烟,但去求拜黄大仙,也不知道香头吃不吃烟,反正有备无患。
买好东西后,小表哥继续驾驶小四轮向孟家湾村开去。
黄大仙的香头家住在孟家湾村的小孟庄,这个村有四个自然庄。
之所以叫孟家湾,完全是河段在这里绕了个半圈把孟家湾圈在河湾里,由于四个庄子的人都姓孟,就起名叫孟家湾。
小孟庄不大,也就十几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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