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抚摸惊蛰的乳珠,在惊蛰耳边耳语:“跟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惊蛰冷笑一声,嗓子竟然已经哑了:“跟一个强奸犯?”
黄毛苦笑了一下,扳过他的脸想吻他,可惊蛰咬合着牙关,他只能一颗颗舔过惊蛰的牙齿。
这也够了,黄毛最后抚摸了一下他的脸,解开束缚他手的皮带,站起身。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回城的最后一班车早就过去。
黄毛回过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惊蛰倔强的脸,心里忽然一阵柔软。
“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谎话
耳边,只有冷风呼啸而过的呜咽,惊蛰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僵了。
他咬咬牙,手臂支撑身体坐起来,几乎稍稍一动,便有液体顺着温热的所在流出。
惊蛰疼得咬牙,曲起腿,用奇怪的姿势站起身。
后面大概还是受伤了,惊蛰不敢用手去碰,狼籍得很,并且,很恶心。
他用力拉扯贴身毛衫,把风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系上,冻僵了,也感觉不出多冷。
裤子大概还在站牌下面,这地方荒凉,肯定没人要,不如过去找找。
他努力不让自己回想刚刚发生了什么,迈出一步,狼狈地摔在地上。
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下来,他嗓子里呜咽一声,强忍下眼里的一点点热流,梗着脖子站起身,迈出的第二步还是牵动了痛处,但不会再摔倒了。
就这么一步步挪到路灯下。
裤子果然还在,被风吹成一团,沾了灰尘委顿在路边。
惊蛰扶着电线杆子低头捡起来,咬着牙翘腿穿上。
他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应该比较正常,顶多像跟人打架落败的不良少年。
可是怎么回去呢?手机的碎片就在脚边,要他这个样子一步步挪回市区么?恐怕半路就会昏倒,或者,碰上那个去而复返的黄毛。
那个人说过,会回来找他。
他实在是怕了,镇定都是装出来的,这种事情别说再来一次,就是再想一遍都像是酷刑。
他抱着头,狠狠捶了自己两下,迈开大步,故意扯痛伤口,顺着公路往市里走。
不然还能怎样?坐以待毙?
走出二百米,他就受不住了,整个人像散了架,以为自己意志力多么强大,强撑着迈出下一步,猛地向前扑倒。
他趴在地上欲哭无泪,只有这个时候,格外想念十九。
什么时候开始,遇到伤心的事情,想要寻求帮助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想到十九,借着他的脸给自己提供勇气了呢?
那个人现在应该还在临市吧。
童连的事情闹得虽然大,他未必关心。
他甚至都不知道童连是谁,所以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些天心里有多难过。
每天一次的电话,自己也把情绪隐藏得很好,他的事业才刚刚开始,黑道白道,只要他愿意就好。
惊蛰觉得,如果自己给他拖了后腿,那才是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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