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翼,你去大牢探监三日后林含光死于非命,仵作验尸,林含光是身中北巅雪而死,在此期间,除了你,没有旁人去过林含光,你作何解释”
公孙翼到底出身世家,哪怕纨绔,倒也不乏氏族嫡子的气势,因此哪怕是此刻,面上也不见多少惶恐惊慌。
他从容自若地道
“回大人的话,此前林含光将草民打成重伤,他被关进了监狱,草民自然是欢喜的,去他,当然也是去讥讽一番。
至于林含光身中北巅雪而死,草民的确不知。
草民行得端坐得正,不喜林含光便是不喜,可又怎么会偏偏挑自己去林含光时下毒,惹人怀疑呢”
公孙翼毫不掩饰自己对林含光的不喜,承认自己有杀人动机,也有杀人时间,可也正是承认得坦荡,又因为一般不会有人愚蠢到在自己嫌疑最大的时候杀人,因而反教人觉着不是他杀了人。
乔游原以为公孙翼纨绔,难当大任,没想到他这般上道,心中登时轻松了不少,又问道“你说你没下毒,可有证据”
“草民当时只带了一个侍从,没有旁的证据,但有官兵守在侧,大人大可传当值的官兵审问草民有没有趁机下毒”
公孙翼不卑不亢地道。
闻得这话,乔游并未即刻传讯当值官兵,而是以请示的目光询问以闻清潇与万承业。
万承业朝乔游微颔首,也同向闻清潇。
闻清潇见状,道“既是如此,便审罢。”
得了闻清潇的应允,乔游便唤差役审讯当值官兵。
因着当夜当值的官兵多,因此并未直接带入大堂中审问,而是在大堂外设了审问刑具进行审问。
公孙翼身份特殊,没人敢轻易加刑于他,何况刑部与御史台都是贤王的人,就更不会对公孙翼施刑了,但于没有身份的人来说,审问便通常伴随着酷刑。
一轮是言问,不加刑,当夜当值的官兵都说没见。
乔游抬了抬手,示意继续,三轮用刑具之后,受了皮肉之苦的官兵有些受不住了,在即将开始第四轮时,有人开了口。
差役匆匆忙忙进得大堂“禀大人,有人招了说亲眼见公孙翼对林含光下了毒”
“招了”
乔游与万承业不着痕迹地对视。
“招了”
林春和眸光一亮。
“怎么可能”
公孙期震惊。
“什么”
公孙翼满脸震惊。
“什么”
贤王陡然站起身。
他走到慕先生身前,“你让人招认是公孙翼对林含光下了毒”
贤王听得一惊,连对慕先生的尊称都忘了。
慕先生淡然自若地道“殿下勿急。”
他将茶盏推至贤王面前,“某非是想定公孙公子的罪,而是想让这桩案子结得让人寻不到错处。”
“请先生解惑。”
贤王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倒也平静了下来,接过茶盏。
慕先生不疾不徐地道“虽说刑部和御史台都是我们的人,可陛下派齐王世子插手此事,摆明了对殿下不信任,若是直接让人招认了是周方生毒害林含光,未免让陛下生了疑心。”
贤王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还是先生思虑周全。”
慕先生微眯了眉眼“我朝虽不奉行酷刑,但却深信人在最痛苦最临近死亡边缘所言证词最为真实。
当值官兵受刑后指证公孙公子,的确是让人相信就是公孙公子投了毒,可若是比他受刑更重的官兵指证了周方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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