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玄镜即将擦身而过时,她抓住了他的手臂“玄镜。”
她定定地望向他“我等了你很久。”
前些时日他尚在气头上,她不敢,也不能去找他。
等她以为他消气了,却是遍寻不见他了。
顾玄镜掰开乔青澜的手“青澜,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待赏春宴事了,我会为你寻一个好人家,算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而上。
乔青澜望着那抹白衣胜雪的身影,心间隐隐绞痛,骗得了所有人,可她骗不过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倾慕于他。
在他即将走进殿内那一刻,她道“你便真的不想知晓原因吗”
“我要知道的事情,我会自己查清楚。”
顾玄镜的声音未有迟疑。
眼着顾玄镜要走离她的视线,她抛却了所有端庄,疾跑着过去,从他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身“我不承认我错了。”
察觉到他想掰开她的手指,她越发狠地收紧了手臂“我为什么要承认我错了我没错你要娶的人本就该是我,是她抢走了你。
当年我没害过她,如今我也没有,我不过是不想她再来打扰我们而已她都死过一遭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来打扰我们”
仿佛要一口气诉尽所有委屈,她的声音越发凄厉“是,我曾经错过,我故意跟林一清离开了,可我的从来都是你,我跟他走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来找我,想知道你到底不我哪怕你那时跟伯父执拗着说要娶我,可却从未亲近过我,连说一声喜欢也没有,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你只是为了报恩吧”
“可我以为你哪怕是因为报恩,也会来找我,也会骗骗我。
其实只要你肯说一句心悦我,哪怕是假的,我也愿意相信,但你没有你甚至连派人来找我都不曾,你只是派了人守在乔府,是我自己回了乔府,顾才把我回来的消息给了你这么些年了,我从没提起过离开的那些年,你知道我那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好多次我都恨不得就此死过去,可我想着,你会等我,所以我熬了过来,熬到跑了出来。”
“可你给我的是什么是另娶她人”
她蜷缩着指尖,整个人都在颤抖“可你便真的没过我吗虞归晏眉目有三四分像我,琴棋画更是与我肖似,你把她养成了我的模样,娶了她,却从不愿意来找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临到最后,甚至连她自己都已分不清自己的眼泪到底是在骗人,还是真的痛了。
顾玄镜感觉到背后一阵湿意,他微阖了眼,想起过往种种,清冷的语气到底是缓和了些“青澜,对不起。”
乔青澜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可我要的不是它啊”
忽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松开了他,走到他身前,仰望着他,眼底满是期冀“我错了,你也错了。
我们一起忘了那些错,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那日我的语气的确是因着你隐瞒了安乐的消息而急切了些,但这并非是我要让你离开的原因。”
他向她,眼底情绪难辨,“正如你所说,我错了。
我错在不应该因为想报恩师之情而许诺了要娶你,也错在让你误会娶她是因为你,更错在不清自己对安乐的感情。”
“你离开之后,父王虽是不允,更是阻拦,但我并非没有私下找过你,只是未曾找到。
之后决定养安乐,娶安乐,最初只是因为我不喜受到钳制罢了,哪怕这个人是父王。”
“至于安乐的琴棋画有三四分肖似你,一来是因为当时安乐还年幼,我又从未接触过旁的闺秀,不知如何教养她,便会时常让她拿着你的帖临摹,学着你的琴谱研习;二来,那时我很忙,没有多余的空闲去亲自教导安乐,等我承爵了,安乐的画却是定了性,我也无法匡正了,索性并非什么大事,也便由着她了。”
顾玄镜的声音穿透厚重的夜幕清晰地闯入乔青澜耳中,犹如一记惊雷炸响。
乔青澜踉跄着险些跌倒,失声惊叫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便是当年五月初五那日夜断魂桥头的话是她故意捏造给虞归晏听的,可他又怎么可能从未过她
她哀哀地向他,眼中不自觉的带着乞求之色“玄镜,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只是为了让我放弃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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