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我小时候贪玩,常常跑出去,有一天认识了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就住在街尾。”
陈姐顿了顿,突然说起了一个故事。
“那个姐姐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边会陷进去一个窝,特别漂亮,所以我很爱去她家里玩,就想逗她开心,让她多笑笑……但是有一天,她的丈夫带回来了一个陌生女人。”
我静静听着,倒是小同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点不忿。
“其实那个女人长得很好看,还会绣花,我亲眼见到有人花了大价钱买她绣的牡丹,但赚到的钱很快就被男人带走了,沉重的木门合上,家里就只剩下了姐姐她们两个人。”
关上的木门,将世界分成了两个,一个圆圆的,无边无际;一个方方的,抬头似乎就能摸到黑沉的瓦檐。
“为了争宠,两人费尽了心力,会绣花的女人就靠绣花赚更多的钱给叔叔,不会绣花的姐姐就更加尽心料理家事,从外头看,他们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然后呢,那个男人更喜欢谁?”
小同追问道。
“他带回了第三个女人。”
陈姨说。
是真实的想法,还是胡言乱语?
回到病房,小同显得心事重重,和我说回去拿饭之后,就离开了。
我此刻心情也不平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躺在床上,用被子将整个人包裹起来,脑子里不断回响起陈姐讲完故事后,对我说的话。
“文舒,你有没有考虑去上学?”
她说
上学?
我也能上学吗?
砰砰——
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抬眼朝着入门处看去,楚远池提着一袋水果,迈着长腿走了进来,他今天没有穿警服,换了身更儒雅的长衫,但他眼尾的疤痕太过悚人,冲散了这点文气,看起来更像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人。
“楚署长,你怎么来了。”
“别动。”
我撑着床坐起,作势要下去招待他,刚刚掀开被子就被人压了回去。
抬起头,是楚远池冷峻的脸。
我们面对面注视着,彼此的距离迅速拉近,又渐远。
我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女孩,但此刻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我没忍住掐了掐自己的指尖,才忍住没有后退。
楚远池的动作看着用力,实际上却很温柔,温热的掌心在肩膀稍稍停了几秒,自然地抓住我滑到腿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一小节精致的锁骨。
他靠近时,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有些不适地皱起眉毛。
动作很小,但楚远池还是注意到了,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拉开一点距离之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橙子,仔细地剥出果肉,递到我的面前。
“谢谢。”
我有些不自在地接过,捏在指尖,有些出神。
说实话,我有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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