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朱奥收到自己两次回帖该消停了,不成想这两日他竟连下了五个帖子,又是问她的病情又是邀约的,锦秋不甚其烦。
瞧这架势,是不见着人不罢休了,锦秋不敢拂了国公府的面子,且她总是称病不出,也见不了别家的公子,她于是想着干脆见一见,早早了断了此事也好。
于是她便应下了最后一次邀约,于两日后在和韵茶坊再见,而这一日也正是赵臻应邀去参加诗会的日子,二人前后脚出了门,在府门口遇见了。
今日赵臻只作家常打扮,头上盘一个髻,以白玉禅扣扣住,一身半新不旧的沙青色右衽,虽说衣裳是平常衣裳,但穿在赵臻身上就是妥贴,着就是比一般子弟多一分温润之气。
“表哥,”
锦秋叫住正往门外轿辇那儿去的赵臻,道“要去见姑娘家还穿得这样随意,我记得你上回那身蔚蓝箭袖白色圆领的袍子穿着颇显气度,怎么不穿那个”
赵臻驻足,回头望着她,面带几分惊异道“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和韵茶坊,我今日得去见个人,”
锦秋目光向下,望着地面。
赵臻苦笑一声,望了望灰蒙蒙的天,道“表妹路上当心,今日恐怕又要落雨了。”
“表哥也当心着。”
二人说完,各自往各自轿辇去了。
赵臻走得极慢,着锦秋的轿子起了,这才入了轿辇,脑中开始不断盘桓着锦秋与卢春生投壶的那一幕。
那样郎才女貌的一对,她现下该是去见他罢又或者另外一个同他一样好的男子,而自己,却是要去见另一个女子,一个她为他说合的女子,真是荒唐啊
入冬后的雨,来得毫无预兆,天上连乌云都不起了,就是一直沉沉的一片灰,凝滞住了,而后雨点子就落下来,不大,却密。
轿子颠颠的,锦秋从袖子里掏出那方墨蓝色的锦帕来,静静望着。
她明了,今日要见的必定是上回没见成的周劭,她打定主意要与这个王爷择清楚了,他的帕子也给他还回去,若他还是不依不饶,那得罪人的话她也就直说了。
“嗒”
额上一冷,锦秋抬手一抚,竟是一滴水,她不由得望了望那轿顶,那饰连珠纹的大幅盖布上竟然密布着好些个水珠子,有几滴轻晃着,眼又要落下。
锦秋立即掀了帘帷,往外一探,周遭花花绿绿的都是油纸伞,四个轿夫淋着雨给她抬轿,不住抹着额上的水。
“停轿,快停轿”
锦秋喊道。
那几人却是一点儿没听见似的,一颠一颠地往前去。
帘帷一摔,锦秋坐回轿里,气得直咬牙。
那几滴水落下来,衣裳上,发髻上
原本以为经过上回的事儿李氏和鸣夏会消停一阵,来她们是一会儿也闲不住,这回恐怕也是得了她要去见朱奥的消息,故意整的这么一出。
但是,她们以为她淋了雨便会掉头,偏不,她偏是要去见。
锦秋掀开帘子,一阵冷雨便扑面而来,头发衣领子都是水珠子,她一面用自己的手帕子擦着水,一面命令道“快停下,你们莫以为府里都是夫人说了算,爹爹还在呢,你们几个刁奴想欺负我信不信我这便跳下去,若是伤了手啊腿啊的,你们还脱得了干系不”
说着锦秋便微提起裙摆,一手扶着轿门,作势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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