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年的镇国公府,她们在这边,庙里是决计不会放布袍进来的。
她神情难得肃然,一味朝着前头走。
兰山君落后一步,顿了顿,还是侧身朝着对面已经停步的人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一块离开。
一群人急匆匆离去,等她们走远了,郁清梧和才和好友苏行舟走过来,笑着道:“原来是镇国公府的人在做法事。”
苏行舟若有所思问:“你确定是镇国公府?”
郁清梧慢吞吞点头,一边走一边道:“我前几日还在驿站见过那位兰姑娘。”
他道:“后头在先生那里,寿老夫人听闻我在驿站见了镇国公府的人,便告诉我兰家最近要接回一个自小养在淮陵的六姑娘——我估摸着方才那位颇为和善朝我们点头的就是她了。”
寿老夫人是邬阁老的寡嫂,常年在洛阳住着,最喜欢打听各府的事情,也喜欢看各种杂书,说起什么都知晓一点。
郁清梧:“寿老夫人说,她也算是百晓生了。”
说完朝前走了几步,突觉不对劲,连忙回头,就见苏行舟呆船一样不动弹远远落在后头。
他好笑道:“怎么了?我就说身边怎么没人了。”
苏行舟神色莫名,快步上前低声道:“只是觉得有些巧了。
她跟我在淮陵见过的一位姑娘有七八分像。
不过那位姑娘长在庙宇里,跟着一个老和尚长大的。”
顿了顿,又道:“因跟她机缘巧合见过几次,印象颇深,我还记得她叫山君,倒是没有姓氏,孤儿嘛。”
他琢磨起来:“这样看,应该是我认错了,这般的出身,不会是镇国公府的人。”
郁清梧心却跳了跳,脸色变幻几瞬,还是道:“……我记得,兰六姑娘闺名就叫山君。”
他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在驿站里听她的兄长叫过一次。”
苏行舟眉头紧皱。
郁清梧也觉得此事奇异:“既然如此,我估摸着这其中是有一段缘故的,阿兄,你万不可再把今日的话对其他人说。”
苏行舟与他相交十几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道:“姑娘家名誉要紧,我不会乱说。”
又道:“但这般的事情,咱们不说,有心人也未尝不能知会。
我听闻她后头还去杀猪谋生了,见的人肯定多。”
郁清梧脑海里就浮现出兰山君杀猪时的模样,不经笑起来,“我说她眉眼怎么还带着杀气,原来有猪兄一份功劳。”
但既然此事算不得周密,他便忍不住打听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苏行舟边走边回忆:“你知晓的,我十六岁的时候,为着省银子,便带着莹莹在道观里住着。”
莹莹是他的妹妹。
彼时才六岁。
“那日,我给人抄书得了些钱,就想着去给莹莹买本新的三字经。
谁知刚到镇上的书铺旁,便见一个跟莹莹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在那里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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