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一页页翻过去,渐渐抿紧了唇角,手指把信笺边缘捏出了褶皱。
原来赵宗元叔叔不只是拿她当借口偷酒喝,还在每年生辰日给她备下了礼物。
最新一封信,赵宗元赠给小侄女的便是烛龙笔——被温暖暖冒领。
云昭望向手中的烛龙笔。
与记忆中相比,它的颜色黯淡了许多。
“烛龙笔!”
陈平安怪叫,“神器!
神器!”
他凑上来前定睛一,顿时捶胸跌足,如丧考妣,“怎么报废了啊!
怎么就报废了啊!”
云昭若有所思:“烛龙笔只能用三次是吧。”
陈平安点头如捣蒜:“对!”
不等云昭问,他便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双眼化作日月,身躯化作大地,血液化作河流,散去的精魂化成烛龙……取烛龙心精制成烛龙笔,对于神魂和器灵来说,简直就有画龙点睛心想事成之奇效!
哎呀呀,这种宝贝,她就拿来换脸?!”
着这支已然变得黯淡的烛龙笔,陈平安心疼得连声哀嚎。
“啊!
啊!
最后一次就这么没了啊!
浪费死了!
浪费死了!”
云昭微微眯了眯眸,心下暗暗思忖。
三千年前,杀神人皇掷笔画青楼,是第一次用这支烛龙笔——从刑天剑的话音里可以听得出来。
焦尾姑娘在青楼中寻到了这支笔,将它赠送给赵宗元——在一夜吟对之后。
赵宗元绝食自尽,将它留给了小侄女——被温暖暖冒领,用掉了最后一次机会。
所以第二次烛龙笔是谁用的呢?
云昭用指尖轻轻敲击笔杆,抬眸,望着虚空出神。
那一边,晏南天探过温暖暖颈脉,不动声色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把她抱远一点,别让云氏父女补了刀。
他不知道的是,鬼神早已经阴恻恻拎起指骨,拿走了温暖暖的记忆。
——只有死人的记忆才能被拿走。
人被杀,就会死。
神魂被杀,同样会死。
云昭忽地望向东方敛。
她抬手戳他:“那个姓赵的打手,我一眼记忆。”
鬼神偏了偏头,抬手敲她肩。
姓赵的是秦都护手下的打手头子,专门替那个脑满肠肥的官员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都沾。
云昭拉过东方敛一只手,指尖在他手背上一敲一敲——示意他跳过画面。
东方敛:“……”
他和她之间,什么时候已经这么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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