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跟这孩子不是很熟,他费劲巴拉的回忆了半天从前跟应如许讨教的手语打法,不太熟练的比划着问岑丹溪,他闭关的时候过得怎么样。
岑丹溪很少笑,但是看完他比划的这一通,突然微微冲他笑起来。
然后,他听到面前的孩子小声跟他说:“一切都好。”
当年他试过许多法子都没用,应如许会卜算擅医道,连他都说没法子,这孩子不是寻常的双耳有疾,而是五感有缺。
岑寂一愣,然后有些惊奇的问:“会说话了,能听见了?”
岑丹溪点头:“嗯。”
问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能问出这话得有多混账多不负责任,孩子病了十八九年病好了他都不知道,岑寂讪笑两声:“什么时候的事?”
岑丹溪说话还不是很熟练,有些磕绊:“最近,几天。”
说完,又抬手指了指门在的殷云度:“他帮了忙。”
岑寂了然,又道:“刚刚一直看我,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他说,带我走。”
岑丹溪认真看着岑寂:“可以吗?”
岑寂笑:“你想跟他走吗?”
岑丹溪几乎没什么犹豫,点头。
没有人会甘心被困于一隅,更何况这个地方藏污纳垢。
既然有离开的机会,怎么会不想走呢。
岑寂逗他:“如果我不许,你就不走了吗?”
出乎他意料的,岑丹溪点下了头。
“为什么?”
岑寂勉强挤出个笑:“我对你并不算好。”
岑丹溪起身,退后几步冲岑寂一拜,额头结结实实叩在地上:“父亲恩重,不敢忘。”
没有岑寂,他活不到今天。
岑寂神色复杂把人扶起来,从腰间解下半块玉佩给他:“拿好了。”
岑丹溪歪头不解看他。
“这是半块掌门令,外头那小子手里有另外半块,合起来就是完整的掌门令。”
岑寂一笑:“我活不久了,等我死了那几个长老肯定没一个老实的。
就这么把一个门派拱手送给那群混账还真不甘心……”
“现在掌门令在你们手里了,等我死了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把这小门派收到自己手底下打理,不听话的就杀,多杀几个剩下的就老实了。”
岑寂语气依旧懒散:“要是你们实在吃不下这块鸡肋,那就拿掌门令狠狠敲他们一笔,最好敲得他们底裤都不剩,别那么傻他们要你们就给,知道了吗?”
岑丹溪似懂非懂的点头,手里握着玉佩,目光望向外面院中花树下兜着衣摆捡拾残花的人。
岑寂看他懵懂的样子,心里生出些后悔来,自言自语道:“我该多教你些东西的……”
这幅样子,太好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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