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娉,带着幼子寡居。
经济倒还可以,春宵难度,耐不住寂寞,曾经有过短暂同居的男人。
四哥和卿玉娉走到一起,带有市场经济的属性。
温文和秋水盈走到一起,带着偶然中必然的成分。
必然是因为秋水盈是下岗工人,曾经富有的小市民的小女儿,她现在需要在市场打拼,温文可以作为拐棍。
这个城市的规模有二百万城镇居民,但是市场太小,秋水盈下岗重新谋生的专业市场更小。
之前陌生的温文和秋水盈,在狭小拥挤的市场业务上,就像每天都要排队买早点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
偶然是,秋水盈一直心里愧疚,感到是欠了温文一个大人情。
那是2ooo年,她刚下岗已经几年。
市区的集体性质企业,比国有企业更经不起风霜。
原先生机勃勃的厂子,让拉开闸门泄洪的私欲,没有顾忌的如同洪水猛兽,倾泻而出。
已经固定不化的制度,在一些人的操弄下缺少及时维修,本来就千疮百孔。
怎能禁得住可以释放,被束缚多年的生物本能丑恶自私的洪水?
眼见得原来在夏末葱茏茂盛的植物,遇到突如其来的寒流。
就如霜冻一般,比开水浇烫还要厉害,一夜之间枝垂叶萎,落叶遍地。
从公有性质大集体编制的商店开始,接着是服务业,制造业的工人。
开始的结果,是工人开始领不到工资。
原先乡镇代替人民公社,农村在小岗村的榜样示范下,集体所有制分崩离析,最基本的生产资料,分包到户。
城市里,也有了致富模范,私欲刺激下各人顾各人,一夜坍塌了曾经辉煌的大厦。
开始城里人颇为脱,因为农村的变化没有少城市户口的一粒米。
火炭没有落到谁的脚面谁不知道疼,当城市的公有制开始崩塌,城里人才开始意识到不如农村人。
至少他们还能分到几亩地。
城市户口的城里人,是纯粹的无产阶级,一旦没有了工作,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总是说我一无所有……大街小巷响彻着摇滚歌手崔健的嘶吼:你何时跟我走……何时跟我走……
歌曲只能泄情绪,代替不了油盐生活的现实,在犹豫、彷徨以后,秋水盈们开始在大街小巷觅食。
在最困难的时候,秋水盈四处求职,传销、直销、代理、厂方代表都干过。
老天爷饿不死勤奋的麻雀,虽然没有财,也没有饿死,经验倒是积累不少。
也是职业探索,秋水盈四处伸出蜗牛的触角。
这天,她去参加朋友为了传销,举办的一个相当外国人的pt,中国式的餐叙会,规模不大的酒宴。
那时的她,各方面都捉襟见肘,唯一的资本是漂亮,和与生俱来的杨贵妃般高雅的气质。
温文是聚会时不太显眼的人物,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大杯的喝酒。
他喝酒很有特色,仰脸就干。
连啤酒也是牛饮,很有心思的样子。
秋水盈不由的就多看了几眼,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酒鬼,就肯定很有内涵。
这就是他们见得第一面,人生有时就是缘分。
上达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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