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八年十一月,从豫章而来的加急奏章从西安门呈入,直达宣室殿。
彼时宣室殿暖阁中,主持加议会的是华昌公主。
自元嘉五年,公主大婚后,这宣室殿中公主听政便成了公主主议会。
天子一开始是以身子保养为由,只每月三旬的头日,为自个休沐期,不来宣室殿,遂由公主主持加议会。
待到元嘉七年秋,天子因旧疾畏寒,遂开始令公主上前殿参政。
天子有寒疾,朝野皆知,原本每年冬至起到来年开春的三个月里都很少临朝,除非有重大军政,其余一应事务都由三公协理,九卿辅之。
初时由太师杜攸主持,杜攸致仕后,便只是共论之,未设掌议人。
百官提议过两回,未曾想到天子竟直接将公主抬了上来。
公主上朝,一时间便有臣子觉得不妥,上疏。
然天子并没有批阅回复,只在那一年除夕宴上,与百官饮酒论政。
往前数百年、千年,真正让皇朝颠覆、无以为继的到底是甚
君臣往来辩论,酒酣宴散。
待翌日酒醒,诸臣回想,相比天子是否虚设后宫,上位者是男还是女,最后皆抵不过不过“民生”
二字。
而这日后,原杜攸太师门下弟子,即如今的宗正、廷尉、太常等人在朝上附议公主退朝后又提公主前番在宣室殿情境。
诸臣便也慢慢觉得既入了宣室殿,这会再上朝,左右都是论政,无甚可说。
何论九重官阙中的天子,继位不久便是实权在手。
且不论京畿中原高门早在元嘉二年因南线战事而彻底降服,失去了说话的权利。
长安以外,东线上唯一的异性王公孙氏忠心耿耿,是帝早年心腹。
北境之地抗击匈奴声名显赫的李洋与皇后相识于微末之际,得皇后教授。
南边富庶地亦有宋淮镇守。
自然,天子对公主这样的铺路扶持,总还是有部分人等着南线上的豫章王是否会同室操戈。
却在这一年这一场快马传报中,彻底绝了那些最后的隐秘的念想。
便是此刻华昌公主手中所得之物。
一乃报豫章之地早灾已经得到控制之事。
二则献上了四颗鲜血枯凝的人头。
“从来,思鑫也是需要代价的。”
豫章王宫内,已经可以站立的少年临窗眺望,天上云卷云舒,“父皇这些年如此清晰的举措,就差一道立皇太女的旨意,那六处官员竟还要密会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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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觉的是一心为我着想,多半是未攀附上阿姊的门路,放手一搏。
既搏,就要豁得出去。
十六岁的豫章王从自小医治他的大夫手中接来固本培元的药,停了话语唱下。
“还留两个活的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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