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了?你让本御从他什么?事到如今,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你独自受过,自己去安享太平?分明一道做贼,你入了狱待斩,我却独享脏物富贵后生,非昭怀所为。”
昭怀那一腔激情被春晓聊聊几句话激起千层浪,汹涌不已。
“啐!
做贼的是你,谁同你一道窝脏了?当年在驸马府府库,就是爬狗洞做贼而来。”
她低头含笑,笑中却极力掩藏心酸的泪。
“本御是去擒贼,擒贼不成,反被贼挟持了一生一世。”
他笑着,眼泪潸然而落,紧紧拥她在一处,紧紧的不肯松手。
“嗯,从今起,就别过吧。
有缘无分,也是枉然。
天下的好女子数不胜数,日后后宫佳丽三千,殿下就不必再记起春晓。
带每年秋风摇落丹枫时,殿下就来此小坐,或你我终能魂魄一会。”
“不,为何要日后,我自今日起就要同你日日不离。
什么劳什子太子,夺来不过如此,我也不稀罕的,你我回锦州去,再若父皇不许,你我也学范蠡西施,一叶扁舟躲去太湖烟雾中。”
“殿下,今非昔比,还是要以国家为重,殿下做太子是众望所归,这些年日日期盼的非春晓一人,殿下三思。”
“我明白,我去见他,将心意表明。
你等我,我定能接你离开此地。”
太宗见昭怀风风火火归来,不急不忙的逗了廊上的金丝雀说:“就知你会飞回来,飞不出这宫殿。”
昭怀笑笑道:“儿臣在府里修身养性,今日翻看《南华经》,有一段有趣,特来向父皇讨教。”
见皇上示意他讲,昭怀沉稳道:“庄子说,有只三千岁的神龟,死时被楚王用竹椟珍藏,覆之织缎,供奉于庙堂。
孩儿同庄子一样惶惑,这龟儿是宁愿死后留骨而贵,还是宁愿活着在小泥沟里去摇尾巴呢?”
太宗哈哈大笑道:“这大乾国皇宫建造时,殿堂基柱下不乏垫地基的千岁老龟,生为皇宫之龟,怕饱食而遨游是不可得了。
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
“父皇。”
昭怀急恼道:“父皇,求父皇成全孩儿,孩儿再不同兄弟们争抢,再不计较什么嫡庶之别,孩儿情愿同春晓忘情江湖,也不愿在这皇宫中做太子。
父皇,求父皇成全孩儿,孩儿无心争抢什么。”
太宗闻听骤然回首,紧拧了眉头质问:“你是说,为了一女子,你情愿放弃太子之位?”
“是!
求父皇成全。”
昭怀跪地叩头求告。
一言出口,心中轻松爽快许多,仿佛近日来的愁烦尽数散去,只待父皇一句话,便如得了大赦的死囚一般可以重见日光,回归大荒了。
“父皇,儿臣什么都可以不要,江山名利对儿来说,无非是另一种嬉戏,如打马球、蹴鞠、双陆,无非是嬉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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