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那迦装疯卖傻到底是想要干嘛,有了般若咒,起码也算是有了一层保障。
弥勒面色阴沉地看着那迦想道:“等他失去利用价值,就立刻杀了他。”
被人惦记着小命的那迦却表现出一脸惊喜的样子:“天吶,亲爱的,你已经给我种下爱的烙印了吗?我……”
弥勒没有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翻着白眼把那迦一掌打远,然后走到了陆仁的面前。
她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严肃地地向陆仁发问道:“你为什么会在那迦的宴会上?”
陆仁如实回答:“因为被抓了。”
闻言弥勒斜睨了陆仁一眼:“你出卖我了?”
陆仁被问倒了,他既不想说谎,又怕弥勒生气,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给出答复。
弥勒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奇怪的是凶恶如弥勒竟然并没有计较陆仁的支支吾吾,她只是嗤笑了一声,然后耸了耸肩膀,说道:“无所谓,早习惯了。”
牛车缓缓降落,弥勒收起了弯刀,率先走出了牛车,只留下了一句:“本来除了自己,我也没打算能倚仗别的什么人。”
陆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被留在车子里那迦“嗷”
地一声追了上去,嘴里嚷嚷着:“还有我!
你可以倚仗我——”
那迦的呼声渐远,牛车里只剩下了几个最熟悉的陌生人面面相觑。
陆仁看着刚刚迫于弥勒的在场,为了不掉马而在他醒来之后表现得安静如鸡的几位同事们,用还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打起了招呼:“你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获得了两个拥抱。
是龙女和百花,他们哭着把陆仁揽进了怀中。
“呜呜呜,阿仁,你都瘦了!”
“儿子,你受苦了呀,可算找到你了。”
傲娇的涂山绮罗依然不愿意公开表露她对陆仁的关心,她只是抱胸站在一旁,嘴里说着:“弱小的人类,吓坏了吧。”
陆仁确实吓坏了,不过不是因为在须弥山的经历,而是因为百花、龙女和涂山绮罗居然真的是来找他的。
从来没有人这么兴师动众地找过他。
他小时候住在伯伯家,始终像一个外人。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刚刚搬到伯伯家的时候,有一回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跟堂姐吵了一架,一怒之下一个人跑了出去。
在伯伯家附近的公园里找了个长凳,从天亮坐到了天黑。
最后屈服于肚子饿又一个人哀哀戚戚地走了回去。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无处可去。
等到年幼的陆仁再度推开伯伯家的房门,看见的是暖黄色的灯光下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饭的一家三口。
他们看见陆仁回来并没有责备,只是收敛了笑容,淡定地询问陆仁去了哪里,不等陆仁回答,就招呼他洗手吃饭。
他们没有用恶言恶语伤害过陆仁,他们只是不关心而已。
奇怪的是,他们明明什么都没说。
但陆仁却始终觉得自己有一部分死在了那温馨的家庭氛围中。
直到那一刻,陆仁才终于明白,他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
而直到这一刻,被揽在怀里,陆仁才乍然想起了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拥抱的感觉了。
他想:“原来一个拥抱,有这么温暖。”
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一旁的陆吾就开始催促众人:“咳咳,再不下车该被人家怀疑了。”
百花和龙女闻言放开了陆仁。
百花向第一次看见陆吾的陆仁介绍道:“这是陆吾,五楼档案室的家里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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