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台上,弥勒也笑着回答起了那迦之前的提问:“怎么会呢?我们歌舞团当然是有真本事的,作为赔罪,接下来就由我亲自为大家表演。”
接着她变出了一只侧边带着铃铛的俏皮手鼓,然后转过身,把手鼓丢给了陆吾,嘱咐他演奏一首街知巷闻的小调。
陆吾当然不会,毕竟他所谓乐手的身份也只是一个谎言而已。
如今拿着手鼓的陆吾,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冲着面前的弥勒露出了一个“嘿嘿,被我搞砸了”
的笑容。
那一瞬间,尽管弥勒笑容的弧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但她的杀气却几乎要掩盖不住了。
正当弥勒打算爱谁谁,炸了这个让她丢脸的会客厅的时候,一声轻笑从她身后传来。
是那迦。
玩世不恭的那迦似乎对各种乐器都通晓一些。
只见他挥了挥手,原本在陆吾手里的手鼓便再次飞起又落下,最终停留在了那迦的手掌心里。
手鼓的末端绑着红色的系带,在落入那迦手中的一瞬间,系带便与他的皓白的手腕交错缠绕,像一尾猩红的小蛇。
那迦轻轻拍了拍手鼓,然后看向了弥勒,然后对着她挑了挑眉示意开始。
接着,他自顾自地继续演奏,鼓声配合着鼓边的铃铛声,一首充满异域风情的乐章便从那迦的手上缓缓流淌了出来。
弥勒也不扭捏,她抡起了弯刀就开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歌舞。
每一个下腰,每一个弯刀摆动的角度,都显得夺人心魄。
既有舞者的柔美,又有刀客的刚强。
别说是不知情的人,就连知道弥勒真面目的陆仁都有些疑惑,台上这个舞艺超群,看上去高贵冷艳的弥勒真的是那个把他按进沙子里还一个劲敲他竹杠的土匪吗?
宴会继续,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弥勒的舞姿上。
而被弥勒临时抓来凑歌舞团人数的陆吾,涂山绮罗,百花和龙女则像背景板一样被冷落在了台上。
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很失落,只见百花在身边的一个几案上就近抓了一把瓜子,四个人还分着吃上了。
三位姑娘们甚至边嗑瓜子边点评弥勒的舞姿。
龙女说:“这个腰下得不到位啊。
吧唧吧唧……”
百花纳闷道:“这个腰还不到位?这么说你还能下得更低?吧唧吧唧……”
龙女说:“我不能,我就哔哔。”
目睹一切的陆仁:你们不会真的是来度假的吧。
陆仁可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求救机会。
于是他假装不小心打翻了酒杯,并成功引起了身边的女性摩利的惊呼。
也正是这一声惊呼,顺利引起了台上嗑瓜子的三人组的注意。
百花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望向骚乱发生的地方:“咦,是阿仁耶!”
涂山绮罗闻言,也望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他。”
说着,她又看了看陆仁身边的美酒和美人,补充道,“但是他看上去好像并不需要我们救。”
龙女当然也看见了陆仁此刻不错的待遇,她佯装生气地说:“这个臭小子,原来一个人来须弥山鬼混,害得他年迈的老母亲我独自担惊受怕。”
她们的位置离陆仁不算近,所以陆仁听不清她们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她们的眼神看上去可不像是执法者看见受害人的同情眼神,她们的眼神里面似乎还带上了一些隐秘的控诉。
还没等陆仁进一步地进行求救,宴会厅里的人群就爆发出了一阵骚乱。
原来是弥勒图穷匕见了。
她趁着那迦沉醉于歌舞的时候,慢慢向他靠近。
弥勒曼妙的舞姿让那迦放下了警惕。
当他们的距离变得足够短的时候,弥勒一个闪身,绕到了那迦背后,然后把表演用的弯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鼓乐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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