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标给了她两千块:“这是我的。”
八千块,巨款啊!
对于未来的安夏来说,八千块还不够还每个月房贷的,对这个数字毫无感觉。
但是现在却觉得那八十张老人头握在手上,重逾千斤。
此时压根没有银行卡,存折也不能在全国通取,邮局汇款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到。
想要去进货,她就只有随身带着现金一条路。
安夏的脑子里全都是《天下无贼》,还有《中俄列车大劫案》的剧情。
好在妈妈想的周到,生怕她把钱弄丢了,昨晚专门为她缝了一个贴身的大号布腰包。
让她在旅行时,把五块钱以上的钞票和全国粮票都放在腰包里,衣服口袋里的钱不要超过一块。
现在这腰包可出息了,塞得满满当当,全是老人头。
安夏生怕被别人盯上,把自己往丑了打扮,被妈妈看到会被评价为蓬头垢面的那种水平。
当晚她拎着简单的行李上了火车。
行李里除了衣服,还有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各种常用药。
妈妈说有备无患,非得要她带上。
安夏拗不过,只得听命。
火车上的人山人海把她震撼到了,整个车厢满当当,车座底下有人,行李架上有人,连厕所里都站着两个人。
“现在不是工作日吗?怎么这么多人!”
安夏叫了十二遍「师傅让让」,二十多遍「借过」,才找到自己的座位。
车厢里弥漫着汗味儿、脚臭味儿,还有各种难以言喻的人味儿,熏得安夏恨不得鼻子失灵。
她只能强打着精神,保持清醒。
火车开出几个小时,周围变成了绿色的田野,忽然,车上响起广播:
各位旅客请注意,车厢内有人突发疾病,如有医务人员请速到2号车厢。
安夏想到自己包里的那一大盒药,说不定有用,她便马上起身,向2号车厢走去。
在拥挤的车厢里向前,如同过五关斩六将。
终于,安夏眼前豁然开朗,世间竟有如此空荡荡的车厢……哦,是餐车。
这里与硬座席相比,真是天堂啊。
安夏一边感叹,一边继续往前走。
走到2号车厢,里面一片乱哄哄,安夏挤过看热闹的人群,看见有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围着一个躺在下铺的人发愁。
那是个中年男人,他弓着身体,双手死死按在心脏的位置,额头上满是冷汗,嘴唇发紫。
安夏猜测他是心脏病,但她毫无医学背景,不敢说,她先没吭声,把背包放在走道的小桌子上,在里面翻找有没有能用的药。
不得不说,妈妈给准备的药也太齐全了:创可贴、纱布、烫伤、感冒、退烧……居然还真有一瓶速效救心丸。
安夏将那瓶药扣在手里,不知该不该给。
万一人家不是这个病,吃错了药会不会死啊?
但是看他在床上痛苦的样子,安夏觉得要是再拖一会儿,不吃错药,他也差不多了。
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过去,把那瓶药放在他面前晃晃:“你平时吃的是这种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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