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山这几日教杜英娘把鹿肉烤成肉干,鹿肉不像猪肉,熏制起来后味道奇怪,大多都是烤着吃,这场雪应当是这个冬季最后一次了,鹿肉不处理,雪融化后天气一暖,肉放久了会变坏。
烤了两日,才将这剩下的半只鹿烤成小块的肉干,肉干能熬煮,还能带进山林做干粮。
有事情忙碌起来,杜英娘不会一下想起陈祖母就红了眼眶,她不知疲惫的重复手上动作,闲下来看着一篮子的肉干,回头想讨两句陈祖母的夸赞,这一回头,空荡荡的窗旁,让她刻意忍了几日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怕被陈远山看见,又连带着他一起伤心,她捂着脸躺回了自己的小床。
再怎么装作忙碌,心口像压了块石头,连呼吸都是沉重。
陈远山看她这么早上床,心知她又是想起了祖母,心口刺疼了一下,收好旁边的肉干,又清理了一下火堆,也跟着躺下,却睡不着,听外面不断有被雪压断的脆竹声,雪下得这么大,还好祖母身旁有父母和祖父陪伴。
杜英娘哭到睡着,迷糊中听见一声巨响,她惊得从床榻上弹跳起来。
眼前一片模糊,抬头能看见屋顶破了个大洞,天上的雪花还不断的往下飘。
她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屋里,突然想起来这个位置是陈远山睡的地方,就在火堆旁。
她啊一声冲了过去,疯狂用手扒拉着屋顶掉落下来的雪和草,啊了几声才哭着喊道:“远山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她答应好陈祖母会照顾好远山哥,祖母才离开没多久,陈远山就叫屋顶给砸了。
不行,陈远山不能有事,杜英娘加快手中动作,碎掉的屋顶上有锋利的竹片,手被冻得麻,被竹片割伤手也不知道痛。
杜英娘哭了一声后又继续扒雪,不断有雪花落进她头,衣领,化成冰水,分不成身上是汗还是水。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悲伤里还有更悲伤的事,失去祖母让她痛得无法呼吸,如果陈远山也出事了,她也活不下去,她现在只剩下他了。
“是我害了你,你不该救我,我是个不祥之人。”
幼时那些挖心割肉伤人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响起。
“杜英娘是个祸害,害死她娘,不要跟她玩。”
“她好脏啊!”
“快跑!
快跑,我娘说她是个没人要的祸害!”
“咳…咳…”
陈远山被坍塌的屋顶压得晕过去。
一醒来就听见杜英娘惊慌有悲绝的哭喊。
“远山哥,远山哥,你没事吧?”
杜英娘刚才如同失聪失明如重获新生,她耳朵登时能听得见声音了。
陈远山微弱沙哑的声音从手底下传来,她刨开几下,摸到一片温热的棉衣。
“刚刚迷糊过去了,我没事!”
陈远山试着动了动手脚,酸酸麻麻,还好他之前想要修缮屋顶因为祖母的病一直拖着,屋顶上都是茅草,掉下来压不伤人,要是换上了竹木,不死也得头破血流。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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