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刚要落下,她又往后一缩:「那你答应我,一定要轻一点啊。
「
程蒲叹了口气:“桑西——”
他的眉尾低垂,拿着棉签的手无奈地滞在半空。
几次三番地推阻也让桑西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肩膀轻轻耸动,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了,你开始吧。
「
她把手心朝上,手背搭在扶手箱上。
两眼一闭,扭头转向一旁。
看这样子,不像是给伤口消毒,而是有股英勇献身的意味。
程蒲无声轻笑,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桑西咬着嘴唇,忐忑地等待着。
某种圆滑的东西轻轻擦过掌心,湿湿凉凉的,像是雪花落在皮肤上,无声无息地融化。
预料之中刺痛没有到来,她眯起一条小缝,偷偷观察——
程蒲的确已经在帮她擦药了。
她终于睁开眼睛,视野重新恢复清晰。
他半弓着身,动作专注,手上力度很轻,没有让她感到半分不适。
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的顶。
长短适中的丝顺时针转出一个旋涡,像是某种古老而纯粹的神秘符号。
他的睫毛很长,时不时地轻颤一下,宛如蝶翼翕动。
好像察觉到她的视线一般,程蒲动作一停,探究地向她望来。
桑西莫名感到一阵心虚,赶忙低下头去,假装自己还在研究那块来之不易的鹰骨石。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等待许久,终于听见了那一句——
“好了。”
“短时间不要碰水,注意保持伤口清洁。”
程蒲叮嘱道。
处理完手上的伤,他又问起她被鹰抓过的胳膊。
藏袍被鹰爪划破了一道口子,夹层里的棉絮向外翻出,看起来有些吓人。
不过也仅此而已。
里面的衬衣和桑西本身,都未受到更多伤害。
程蒲把用过的药品收拾起来,随口询问:“不是怕疼?为什么还要来帮我挡那一下?”
「当时没想那么多嘛……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鹰扑向你吧?「
桑重新穿好藏袍,把露在外面的棉絮往衣服里戳了戳。
她忽而意识到什么,抬眸迎上程蒲的视线:「我才没有怕疼!
「
“嗯,我知道。”
他淡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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