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纪雪庵不关心他派事务,听过便罢,并未放在心上。
两人说话间,却见韩秀山转头往门口看去。
从柳寻的屋子望不到门口,二人皆凝神细看,直至一个瘦小身影走到屋中间。
柳寻睁大双目,喃喃道:“他穿的是楼中舞者的衣服,难道要色诱韩秀山?咦,他身上挂着那么多铜铃做什么?”
纪雪庵皱紧眉头,不置一词。
程溏推开房门,对上韩秀山的视线,却露出一副惊慌害羞的神色,“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白鹭昏厥后,韩秀山本就无聊得很,漫不经心瞄了程溏一眼,忽然好奇道:“你身上怎么挂那么多铜铃?”
程溏慢慢走到屋子中间,“这些铃铛全是跳舞的伴饰,客官可要小人为您舞一曲?”
韩秀山眯起眼,细细打量程溏。
他衣着十分暴露,四肢缠绕着长长的纱带,纱带上系满大大小小的铜铃。
他生出些许兴趣,点头道好。
程溏抬眼偷看桌上的白鹭,故意流露出一丝害怕,唤门外等候的兰鹤将白鹭抱走,再请韩秀山坐到对面。
不知不觉,二人的位置随着程溏的走动发生改变,韩秀山面朝墙壁,而墙后两人只看得见程溏的背影。
他轻轻抬起手臂,将长长纱带甩到空中,裸露在外一截细白的腰微微摇晃。
没有几个动作,举手投足之间却流淌出十足的魅惑之意。
柳寻吃惊道:“摄魂术?”
纪雪庵摇摇头,“不是,你看韩秀山。”
柳寻定睛细看,韩秀山的脸上渐渐露出情欲之色,但神情却清明得很。
纪雪庵低声道:“许是什么魅功,那些铜铃的节奏乐声,能增加催情效用,我们在这里听不见,韩秀山却难以抵挡。”
柳寻不解道:“他即使诱惑了韩秀山又能如何,难道想在床上杀了他?他穿得这般轻薄,身上根本藏不了兵刃。”
纪雪庵心道寻常兵刃藏不住,但绯红小匕却未必不能。
他没有答话,只紧紧看着程溏。
程溏舞纱的动作很大,铜铃在空中甩出长长的轨迹。
纪雪庵的目光几乎难以移开去看韩秀山,流连在程溏舒展的四肢,细瘦的腰肢,绯色的纱带堪堪裹住臀部,却露出一片引人遐想的狭长阴影。
柳寻喃喃道:“繁月阁最好的舞姬也未必能跳得了这样的舞。”
他低头瞥一眼纪雪庵的下身,意味不明道:“光是背影,看不清面孔,听不见声音,便叫你兴奋了么?呵,真是好厉害的魅功。”
纪雪庵下身起了反应,面上却毫无表情。
他神志略清,看向韩秀山,却见他缓缓站起身体,满眼火热欲望,一步步向程溏走去。
程溏一个旋身落地,竟又高高跳起,身体在空中完全打开,四肢皆伸到最大。
他甫落下,韩秀山骤然扑上前,两人相拥在一起。
韩秀山的脸上猛地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一瞬之后,他无力地推开程溏,心口赫然插着一把赤玉刀柄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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