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远,最后强行让自己飘远的思维刹了车。
所有提升生活质量的方案都以收入的提高为基础,但她不可能因为工资比过往高了几千元就飘飘然,毕竟北朗这份工作,目前看起来还真是朝不保夕。
“老板在这里放下我吧,里面是开不进去车子的。”
车子缓缓在旧巷道前停下,她看着路灯下那个隐约可见的残旧的路牌,终于到家了。
罗关北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拿着她那个大大的背包下车,最后她轻轻说了声谢谢,他用老板应有的口吻再次说辛苦了,让她好好休息。
她礼貌而疏离笑了一下,眼睛透着晶莹的光。
他想,她还是年轻的,即使很小心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但仍然容易让人看透她的心思——显然她不太喜欢和他相处,尤其和高日朗相比的话,但他好像也无须在意这一点。
纠结于无关的私人情绪,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只要她继续好好地为北朗工作,是吧?这才是一个每天为保住公司而想破脑袋的老板该考虑的事情,对吧?他看了一眼她住的地方,这是很旧很旧的房子了。
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土生土长又没有别的去处的老居民,要么,就是像她一样,来自别的可能是三四线甚至更差的城市的新城市人,为了一个不知道最终会不会实现的梦想,不得不暂时寄居于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盼望着终有一日能在这里赢得更大的空间。
他看着她一步步往里面走的背影,心里有些波澜。
但他又很快压下自己的情绪,调头回去。
罗关北回到家已经快10点。
他是五年前买下明悦湾的,三年前才入住。
如今这里的房子已经价值翻了两倍,他想这大概就是这座城市迷人又危险的地方,顷刻万变,盼望的可能很快实现,而得到的又似乎会随时失去。
在北朗最艰难的时候他想过卖掉它,好歹能让手头上的资金松动些,但高日朗说还是做个二押吧,卖了再想买回来,也许就难了。
他想,也是。
那就找个金融公司,做了一个高息的抵押贷款。
挖东墙补西墙的状态已经延续一年多了,信用卡一直欠着好几十万的信用贷款,应收的钱收不回来,要付的账却也天天跟在后面追。
他每天都在为下一笔账单如何支付而头痛,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至此,但问他后不后悔,好像——他不喜欢思考这个问题,甩甩头,去浴室开了莲蓬头洗澡。
当他拿着毛巾站在镜子前擦头发,眼角一瞟还是看到洗手台上有一只小小的润肤乳,那是黎子晴留下来的东西。
虽然两人分开的时候,黎子晴很用心地清理了她在这个房子里留下来的痕迹,但是毕竟同居三年,大概也不可能靠一天两天的清理打包就能全部清除得了。
他拿起那只小小的润肤乳,这是黎子晴爱用的品牌,可能是商家赠送的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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