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拿着名帖来许家拜访之人猛然增多,不乏这几年刚成为贡生的年轻俊杰。
许谷诚的调令下来不过几日,他也未曾声张,但这种事总是不胫而走,除了这些年轻的贡生更有不少大族备好礼物来许家拜访。
吕氏才从丁氏那里接手了许家内院大大小小的事立刻就忙了起来,既要安置前来拜访的人,又要准备乞巧节,整日停不住脚。
许谷诚看到她这样便有些心疼,对于来访者能拒绝不见的就尽量不见,不给吕氏增加额外负担。
丁氏则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她如今除了自己的嫁妆,什么也不用管,成天让人去打听吕氏什么时候做了什么。
她原本就不愿将手中的权利交出去,所以怎么看吕氏都不顺眼。
只等着吕氏忙地乱了手脚后自己来接手。
等了两日,却见吕氏越做越顺手,心中不由打起鼓来,难不成接下来的半年真要把家中的事交给吕氏管了?
许老太爷对内院的事不太关注,只要和张氏处的好,有很多油水可捞,丁氏虽然不缺钱财,但不愿看着吕氏临走前拿走家里的东西。
家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夫君成日在外奔波赚回来的,二房不久以后就要去汴京,她可不愿他们走时多拿半贯钱。
这件事丁氏一直搁在心上放不下,连给许二娘准备嫁妆的心思都没了。
于是她开始找吕氏的茬,她自然不会亲自跑去映诚院给吕氏挑毛病,而是让大房的婢女各处说二房的不是,说吕氏没有持家的本领。
短短半日整个内院的婢女婆子都开始嚼舌根。
管中馈的主母若得不到下人的尊重,无论能力如何,必然管不好事。
管事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便开始怀疑吕氏的能力,担心她处理不好事情。
反害得他们受牵连。
毕竟这十几年来许家的事情都是丁氏管的,无论丁氏做事多霸道苛刻,他们与丁氏之间至少还有些默契。
但才过去了几日,除去大房的人,其他各院的人都不再说吕氏的不是。
因为吕氏为人宽和,做事又爽利。
很明显比丁氏主中馈时做的好。
丁氏气地在屋子里闷了一整天,热地起了一身疙瘩。
许多人拜访许谷诚不成,便让夫人相约吕氏七月七那日去家中乞巧。
一家来约,其余人家便效仿起来,到后来有七八户人家在乞巧节那日约了吕氏。
不乏平日与她相交较好的人家。
但她如今主中馈,不能放着一大家子不管自己出去赴宴,想了想干脆写了帖子,反过来将那些夫人邀请到许家来。
宋时乞巧节的热闹程度可与春节比肩,从七月初一开始,街上就开始售卖乞巧节需要的物品,临近初七时街上热闹地马车都难以通行。
吕氏少女时代家中乞巧节也是热闹非凡,她母亲总是邀请朋友来家中。
或者带着她和二十一娘去平日交好的人家。
故此这次邀请了许多人来许家乞巧,她眼中不过是极其平常的事情,丁氏却觉得她过于宣扬。
晚上睡觉前几番给许谷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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