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前世工作时早起惯了,又因为工作原因十分警觉,因此听到春棠脚步声就已经醒了。
洗漱后,吃了一晚面,吕氏和李嬷嬷便过来了。
一行人向阑苑堂而去。
到阑苑堂时许老太爷和张氏准备用早膳,一旁有个年轻的女子侍候着。
许诺打量这个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衣着鲜亮不失端庄,态度恭敬,长着一张娃娃脸,这便是她的三婶钟氏。
一行人施礼问安。
“六娘,快给祖父祖母还有你三婶问安。”
吕氏施礼后说道。
许诺恭恭敬敬地矮身施礼问安,眼睛一直垂着看自己腰间的络子。
许老太爷笑着让许诺坐下:“身子可好些了?”
许诺点点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孩儿让祖父担忧了。”
许老太爷今年七月份便六十一了,看起来却是五十出头的模样,浓眉大眼,很有精神。
想必许家儿女长相颇佳,是随了许老太爷。
他虽是商人,却有些许文人的气质,笑起来眉眼间十分慈祥。
“过去的事情记不起来就记不起吧,不要强迫自己记那些东西,日后好好学茶道学女工便是。”
许老太爷见许诺病后待人不再似过去那般冷淡,礼仪上也很周到,举止大方得体,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便将张氏这几日在耳边念叨的许诺如何如何不懂事不孝顺的话忘了。
张氏自然察觉到许老太爷态度的变化,眉头皱起,咳嗽了一声说:“听人说你醒来第二日就可以到处跑了,今日才来给我这老太婆问安。”
话里话外都是责备的意思。
许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她醒来第二日不正是许倩被丁氏禁足的那一天吗?张氏这样说也太明显了些。
吕氏刚要张口解释,却被许诺抢在前面。
“祖母或许不知,我伤到了头部,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父亲不在府里,母亲又病着,我更本不知晨昏定省这事儿,只想着给母亲侍疾,可前几日身子到底是弱,只能午时出门陪母亲一会,再远几步都走不动,其他时候都在榻上躺着……”
说着话哽咽起来。
言外之意是,我病了您没去看我,不知我身子到底好了没有,反而听旁人胡言乱语,说我不懂得尽孝心,可我身子弱的厉害还是抽出时间去给母亲侍疾了,也算是有孝心的。
至于没来给您问安,是实在没力气走过来。
张氏黑着脸,不再说话。
这时候,许老太爷向外看去,笑起来:“启儿来了,吃早膳了吗?”
这个不单孙儿功课学的好,而且为人沉稳内敛,孝顺懂礼,将来肯定是个做大事的,他十分喜欢。
“吃过了,给祖父祖母问过安就去学堂。”
青涩却带着些许从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诺便知是许平启来了。
许平启半个月前过了九岁生辰,便从映诚院搬到外院一个二进的院子,如今只有晨昏定省的时候才入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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