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吗?”
萧肃想想自己,每天都要去马车上看好几次,生怕出了纰漏,王公公的表现确实有点不正常,不过——萧肃有些迟疑:“大概王公公觉得自己看了也没什么用,或者他比较相信下官能将如意守护好?”
还真是个实在人,难怪栽赃栽在他的头上,南风没时间和萧肃在这个问题上争执,转而问他:“你再好好想想,这个王公公有什么异常,仔细想想。”
萧肃陷入了沉思,努力把事件再回放了一遍,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不十分确定,有些迟疑,徐长厚拍了拍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顾虑,赶快说出来。”
“是这样的,出发前,盒子是我和王公公一起关上,又一起送上马车,我先下的马车,然后我副手问了我一些路上安排,不过时间很短,我和副手说完话,王公公已经下了马车等我了,这么短的时间,钥匙也在我手里,他不可能把如意偷掉的。”
徐长厚听了萧肃的话,只觉得完了,今晚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南风的表情倒不是很失望,她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们将如意送去马车时,是你还是王公公捧着盒子?”
“是王公公。”
萧肃很肯定:“这种事本就是公公做的,我们送如意去南安王府,也是王公公捧着盒子。”
南风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再作声,在萧肃看来,这位大理寺丞对自己的话很失望,可这是事实,他总不能捏造事实。
萧肃很坦然,他冲徐长厚深施了一礼:“长厚,我有一事托付给你,如果我有事,烦请,照顾小妹,我能信的只有你了。”
徐长厚连忙扶起萧肃:“青妹也是我妹妹,我自会照顾,你且放心,若赵家对不住青妹,我必饶不过他们。”
“赵家?”
萧肃冷笑:“前几日,听闻我入狱即将判罪,已着人上门退亲了。”
“赵家,他们怎么敢?”
徐长厚气得眼睛能喷出火来:“我明天一早就去赵家——”
“不必了”
萧肃很平静:“这样的人家,不嫁也罢,能退亲,倒是她的造化了。”
徐长厚还待再说什么,萧肃不理他,转向南风再施一礼:“萧肃谢过大人鼎力相助,今生只怕不能相报,来生必以命相报。”
“你和徐长厚怎么动不动就以命相报,我要你们的命作甚?”
南风淡淡一笑:“留着命,想想如何报答我,才是我想要的。”
萧肃眼睛一亮,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夏大人,你的意思是——”
“还有一些事情还需要去验证,但我已经基本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南风很坦白:“我不敢说有完全的把握,但七成的希望还是有的,你静候佳音吧。”
南风一出刑部,徐长厚就连连追问:“夏大人,你说你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意是谁偷的,怎么偷的?你真的有把握?万一,万一没成,萧肃该如何是好?”
“你别吵,吵得我脑仁疼,我都没法思考了”
南风吼了一嗓子,徐长厚清净了,但谢樾和小六很快迎了上来,也是一连串的问题:“怎么样?有收获吗?找到窃贼了吗?到底是谁,他是怎么偷走如意的?”
南风举手投降:“放过我好不好,我本来已经快抓住窃贼了,被你们一吵,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让我清净一会儿,好不好?”
世界终于清净了。
一路上,四人都很安静,南风陷入了沉思,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眉头又舒展开来,但很快眉皱得更深。
其余三人都盯着她,随着她的表情心情忽上忽下,三人不时地交换一下眼神,却谁都不敢作声,连最沉不住气的谢樾,也安静得像只鹌鹑。
回到大理寺,南风将自己关进了房里,三人在外面面面相觑,初九不了解情况,急着追问事情的进展,徐长厚简单介绍了见着萧肃后的情形,初九也是着急,恨不能进房去把南风抓出来问个清楚,但好在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想了想便道:“咱们别打扰夏大人想事情,现在是关键时期,咱们帮不上夏大人的忙,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帮忙,长厚,你把案情捋清楚记下来,后面肯定用得上,咱们几个文笔你最好,这事只能你来干,我再把卷宗捋一遍,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至于小六,天也快亮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你去准备点热水,大家洗把脸去去疲,再把早点给准备上。”
两人应了声是,便忙活开了,见没给自己排活,谢樾急了:“我呢,我干什么?”
初九还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是谢樾能干的,不过他难得这么积极,还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于是指了指南风的门,压低了嗓音:“你便在这里候着,现在是关键时刻,夏大人随时都会出来,也有可能会指派任务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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