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璋抱着娃娃走到她面前,一双漆黑琉璃瞳晶莹清澈,却也冰冷无情。
他将手放到了她脖子上,轻轻摩挲着,语气温柔:“姐姐,你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他想将李淳从皇位上拉下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可从未对第二个人透露过半个字,她是如何知道的?
这种突然冒出来的不可控因素,实在让人很想立刻抹杀掉。
离得近了,姜念虞才现,他虽然男扮女装得毫无破绽,但是身高却实在有些突出。
德妃十八,而他十七,他比她还小一岁,却要比她高出大半个头。
此刻他握着她脖子,明显是对她动了杀心。
他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姐姐,我也想救你,可我只是冷宫里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实在是爱莫能助呀。”
说着就要捏断她那脆弱的脖颈。
姜念虞闭上了眼睛,没有挣扎,反而哼唱起了一歌谣。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狐狸独自慢慢走,走在淇水桥上头。
我的心中多伤悲,他连衣裳都没有……
这是李玄璋的母亲,6婕妤临终前唱的一歌。
她担心自己死后,儿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冷宫连保暖的衣裳都没有,该怎么活下去啊。
然而她再不舍,也还是死了。
听到这歌从德妃嘴里唱出来,李玄璋的手蓦地松开,深潭般的眼睛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澜。
就这样,姜念虞活了下来。
石永竹背后的主子就是李玄璋,在他的吩咐下,石永竹很听话地配合着姜念虞演了一出假死的戏码。
接下来,她只需要等着便宜爹姜丞相听闻消息后,将她接出宫,她就能顺理成章地脱身了。
回到保和殿,石永竹向皇帝禀报:“皇上,德妃已服毒自尽。”
李淳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朝石永竹身后那个清秀小太监招手:“墨春,来,给朕磨墨。”
墨春:“是,皇上。”
殿内一片安静,磨墨时的轻微摩挲声,舒缓而有韵律,漆黑浓稠的墨汁自然沁出,散出一股清冽的墨香。
李淳提笔饱蘸墨汁,在纸上写下三个大字——李玄璋。
这三个字犹如银钩铁画,力透纸背,勾折横撇间浸透着一股凛然的杀气。
墨春瞥见,心下不禁疑惑,这人是谁?怎的从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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