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设施无非是些楠木桌椅,瓷器古玩,唯有横置于中央的紫竹藤椅上挂着张黑色蟒皮。
二楼则空空如也,唯有一幅幅画轴悬挂于墙壁。
窗口大大敞开,阁楼旁边立着一棵参天古木,枝杈繁密,已有三两枝强势地伸进屋子里头。
江逾白顺手折下一枝,摘下其上的片片青叶,掰出一个锋锐的尖端,以作灵剑来防身。
他迅速地环视了一圈,把近百张画卷收于眼底,当即心下明了:这些图纸拼在一起应当是此地的全景全貌。
单凭几支画笔,几张宣纸,就可以便布下如此幻阵的高境灵修。
江逾白由衷赞叹也愈发疑惑,不知其摆阵是目的何在。
堂前偶有阵阵清风吹拂,引得临窗悬挂的画轴一角轻微摆动。
画轴的人也随之摇晃,此人身上背有囊箧,手执蓝皮书卷,目不斜视,唯有眼角余光映向身侧。
。
江逾白扶正画轴,盯着面前男子身上的衣袍道:“这不是此间主人。”
“嗯。”
沈清浔颔首:“哪有修士会生出闲心去看《民间弄器大全》”
仙道法籍千千万,就算不吃不喝耗费一生也未必看得完,哪有闲工夫看这些杂书。
他话从心生道:“有此等造诣的高境者又怎会琢磨着这些东西,岂不是自甘堕落”
闻言,江逾白勾唇,露出浅淡的笑,他想说他判定此人不是修道者的依据。
而是那人身上的衣袍样式同拍卖会上两个府门守卫和领路小童的一样——是城主府家仆所着的衣袍款式。
而话到嘴边就转了弯,改了口。
他冷不丁地说:“其实,我也有一本这样的书,还是年少时你我一道下山去买的。”
说完后,他不再看沈清浔变幻莫测的脸色,把目光移向画中男子,只隐隐觉得这轮廓眉眼莫名熟悉。
奈何在脑海中搜寻半晌也没个清晰结果,只好作罢。
二人一处又一处地看过去,最终在一齐将目光投向一副画卷。
画上的女子墨发垂腰,如丝绸乌瀑,面容巧笑嫣然,风姿绰约,其笑脸足以艳压背后一树粉艳的梨花海棠。
女子左手撑伞,右手正在梳理鬓角的碎发。
他们两人会被此图吸引自然不是因为人家肤白貌美。
宣纸底部盘踞着一只宽硕的蟒蛇,它乖巧地伏在女子脚边,尾巴蜿蜒盘旋至海棠树干。
蟒蛇颜色紫黑与楼下藤椅上挂着的蛇皮别无二致。
江逾白仰头直视画中女人,目光灼灼熠熠。
片刻后,他作揖拜道:“前辈,形势所迫,多有得罪。”
他出手成风摘下画轴,指尖燃起一簇青色火苗,待焰心触碰到画卷之时,忽听身侧一声‘轰隆’巨响。
“逾白,小心!”
沈清浔高声提醒。
江逾白迅速闪身,电光火石间,只觉身后阵阵阴风袭来,擦过耳畔,猛地击落画轴,卷角的火焰随之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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