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气质纯软,带着些少年人特有的稚气与懵懂。
这恐怕是最乖巧的挑衅了。
带有错愕与惊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陈捺捺又羞又气,还生出些许好奇。
她想开口问个仔细清楚,想知道这二人到底是不是她所想的那种关系。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在琼芳节上一眼万年的清越公子正专心地瞧着别人。
亮若寒星,静如深潭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一张分外精致的少年脸。
仿佛少年嘴角略弯,星子就会璀璨上几分。
眉心微皱,静潭就会涌起千层涟漪。
陈捺捺长叹一口气,她明白就算不是结了契的关系,才合该是落花有意流水有情的。
自己为期四年的春心秋波应该到此为止了。
“还给你。”
大鱼兀地开口打断陈捺捺的思绪。
他上前两步,将红箩递还给陈捺捺。
然后,他站回江逾白身侧。
就像从来都没有挪过地方一般。
江逾白揉了把了大鱼的脑袋,他心道:待会,不仅要哄他开心,还要再摘几朵小花给他。
琴笙鼓簧,丝竹管乐。
震天动地、响彻云霄的炮仗声,八十八桌流水宴席,分为八个方位的各境菜系。
嵌碎金的象牙筷子,天青釉银边的果盘,席上女眷身着的蚕丝湖绸。
此间种种都坐实了陈家在永安郡首富的名声。
陈老头端坐于上首,右手边三字一女依次排开。
左手边是江逾白,黎纤二人。
江逾白盯着手中的玄同罗盘,内盘磁针依旧同在玲珑水榭旁时一样纹丝不动。
开宴前他便将府中大小地界都测了个遍,连同入府的宾客都被他暗地里观察许久,仍是半点异样也未曾发现。
莫不成真是刚才的丫鬟说了谎话。
况且府门宽匾上的优钵罗玄金符文,是一道变相的遇强则强的结界。
别说普通的生魂死灵就算是修为高深的邪祟都要掂量估摸一番。
当然除非是画符者已身死道消,符文上的灵力才会相应减弱。
他方才隐晦地向陈老头提及匾上金纹但也不知这老头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
左思右想许久后拍着头笑说自己老糊涂了,记不起半点年轻时候的事,让他的小江师兄莫要记挂烦忧。
然而,让小江师兄烦忧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下仆在大鱼面前摆了一盘子冬笋炒腊肉。
冬笋清香鲜嫩,腊肉色泽鲜亮,肥而不腻。
大鱼吧嗒吧嗒地吃笋子,独独把腊肉挑出来搁在一边。
江逾白见他好笑,便悄悄问他,为何这般吃菜。
谁知,他竟不理自己,只自顾自地吃东西。
江逾白心知,这鱼应该还在为自己在水榭旁所说的话而委屈。
他端起手边砂壶,一口气闷掉内里的大半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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