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心思电转间只觉得黎纤必是要抓此鱼回去养。
却听黎纤张口道:“白白,这只不是鱼。”
“什么?”
江逾白略微疑惑。
“这只鱼不吐泡泡,也不吃小虾米。”
黎纤表情严肃,语气认真。
“额”
江逾白正欲上前查探,黎纤手中的鱼儿倏地散去鱼形,凝成一股黑烟顺着窗缝窜出。
烟色厚重发黑,阴煞之气浓郁,当是邪灵作祟。
此时的烟花柳巷人声鼎沸,阳气颇盛,是此等邪物吸食精气的绝佳地点。
江逾白自阁楼窗口翻身而下,将踏云归催发极致,正欲朝黑烟流散的方向奔去。
却不曾想,黎纤也跟着他跳了下来。
大鱼动作敏捷轻盈,他扯住江逾白的手臂,急道:“我跑得快,可以帮着白白。”
二人追着黑烟七拐八弯,那黑烟如有神识般绕进人流最大的主街,主街行人缕缕行行,接踵比肩。
黎纤发挥身形小的优势,竟比江逾白还快几分。
他像只灵活的鱼儿于水中穿梭遨游,掠过熙攘人群,眼看着黑烟近在咫尺间,黎纤伸手去抓,那烟雾却忽地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黎纤疑惑之际,就见自此户院落匾额上射出一道玄金光芒,直直打在这团黑雾上。
顷刻间,金芒与黑雾一起消散在此方空间。
此刻,江逾白已然赶到黎纤身侧,对上大鱼略带内疚的眸光,他抬手揉了把大鱼的发顶:“没关系,你虽未抓住那邪祟,但它已经被消除了。”
江逾白又补充道:“虽然没做成好事,但你有做善事的心便已难能可贵。”
闻声,大鱼扬起头,桃花眼弯成月牙,他冲着江逾白重重点头,随后勾起唇角,笑意盈满梨涡。
此处宅院占地颇大,约摸比普通的商户府衙大个二三倍。
檐上匾额也分外奇怪,寻常门户的匾额材质大抵是梧桐木,红松木。
可这块却是辟邪的桃木。
依照牌匾边角的腐烂程度,大抵有个三十余年了。
江逾白把目光定格在桃木匾额的尾端,见其上撰有块巴掌大小的符文。
纹路繁复缭乱,但也能看出是个驱邪符文。
结合方才符印射散的灵力强度来看,极有可能是个乘境后期修为深后的高手所绘而成。
这些个人间的钟鸣鼎盛之家大都惜命,也倒是会去求一些修士绘符炼器来保平安。
富贵高门自有高人保命,但穷苦人家却没那般好运。
种种的典籍记载,黑雾隐匿于花街柳巷,不是吸食男人精气,便是夺舍美人皮囊。
江逾白心下思量:走时应在‘云雨殿’中设下几层防护结界的。
“哎呦呦!小江师兄,你怎地来此处了?”
江逾白抬步欲走之际,便见一鹤发鸡皮,两鬓斑白的老人领着一众家仆自主院而出。
这声音很熟悉。
江逾白侧身抬眼望去,面上露出些微讶色。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在无为书舍的同窗——陈老头。
不同于在学宫内所着的水墨衣袍,锦衣华服的老头从影壁后踏出,手上的褐玉扳指,腰间琥珀佩环,身后的一众奴仆都昭示着其尊贵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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