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只因为担心自己会惧怕忌惮他。
果真既蠢又呆。
江逾白将大鱼揽进屋内,出掌打出一道劲风,门被猛地关上,不足三尺的小破木板遮住了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大鱼被他弄得不明所以,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疑惑,正待开口时,便被江逾白拥进了怀里。
江逾白用下巴蹭了蹭黎纤柔软的发旋。
灶台上的两三盏油灯窜起火苗,火光映在江逾白瞳孔里,豆大的火苗渐渐摇曳生姿。
江少主不懂占卜预言,但此刻,他断定这幽幽烛火不日将燃成弥天燎原的模样。
江逾白捧起黎纤的脸,手上的触感细腻温软,他知道若是再将目光下移三寸还可以看见宽松衣袍下的大片春光。
驱走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江逾白庄重认真道:
“我永远都不会忌惮你,厌烦你。”
他满眼都是柔光;“只会疼惜你,喜欢你。”
闻言,被江逾白捧在掌心的小脸顷刻间笑开,大鱼睁着亮莹莹的桃花眸:“嗯!
我也喜欢白白,像喜欢喝甜豆乳吃小点心那般。”
过了会,傻鱼似是感觉了什么一般,连忙改口:“白白比甜豆乳和小点心重要!”
“嗯。”
江逾白涩然回应。
好歹赢过了小甜点
咕噜。
咕噜。
大鱼自那日被抓进水牢后,迄今为止就只禁食一顿。
江逾白循声瞧去,只见黎纤捂着瘪下去的肚子,万余岁的老妖怪扬起嫩生生的娃娃脸,委屈巴巴道:“我,我又饿了。”
容舟将烧好的红炭扔进黄铜锅架子底,满是打趣探究的目光时不时的撇向对面二人。
“哎呦呦!
这是多黑心的爹娘老子哟!”
和尚一声高嚷连着两声长叹,终于打破清寂。
他揪住黎纤的衣摆和袖口扯到江逾白眼前:“看看,快看!”
江逾白此刻才注意到这鱼的袖口处竟开了线,凌乱的线头纠缠成小团,开口处犹如黄口小儿参差不齐的乳牙。
想来是上次未缝结实。
“啧啧,中腹之地不比南境,虽近季夏,但昼温夜凉。
这娃娃穿的薄也就罢了,怎地还是件不合身的破烂衣裳。”
和尚兀自感叹:“一看就是后娘养的孩子。”
“我不是后娘养的。”
黎纤不满地抽出被和尚拿去巡回展览的袖子,他蹙起秀气的眉,冲和尚横道:“我是白白养的。”
此话一出,彻底让‘后娘’江逾白无地自容。
他将黎纤的长袖攥进掌心:“天亮后便带你买几身新衣服去。”
语毕,他倒掉锅内的红油汤,自水井处舀了几瓢清水进去,复又撒上些许姜片葱花。
“莫要等着天亮了,就此时去吧。”
和尚笑眯眯道,狭长的凤目折成弧度完美的弯钩,愈发魅惑诡异。
“现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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